书记和市长的秘书,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区别,实际上差别不小,光是书记秘书可以旁听常委会就让市长秘书望尘莫及。夏安以后作为纪录员旁听了常委会,等于是全程参预了单城市最高权力决策层的决策过程,眼界和见识将会获得极大的提高,为他以后的从政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
夏安在给夏想打电话时,声音也是十分兴奋:“哥,我第一次参加了常委会,紧张得不行。和单城市最厉害的人物坐在一起,感觉是不一样……”
夏想呵呵一笑:“你现在提了正科,好好干,争取在王书记离开单城市之前,提到副处。等他离开的时候,就可以为你安排一个好地方了。记住,王市长变成了王书记,但夏安依然是夏安,抬头见笑,低头看路,一步一个脚印!”
夏安知道夏想的话是肺腑之言,也是经验之谈,比起夏想,他还差得太远,就认真地记住了夏想的话。
春节的脚步悄悄地走近了,等各地干部的新旧交接尘埃落定之后,不管是省市的局势,还是下马区的局势,都呈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和宁静,到底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谁也想过个好年,谁也不想在年前再多事。
如果说能为春节再增加一些喜庆色彩的话,白战墨的最终命运和牛奇、王大炮的宣判。相当于为2004年的春节做了一次完美的注脚。
白战墨被开除了党籍和公职,俗称双开。牛奇被判处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王大炮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至此,下马区轰轰烈烈的第一场政治斗争终于落下了帷幕,白战墨丢掉了政治生命,牛奇和王大炮几乎丢掉了性命。
付先锋听到消息之后,久久无语,先是给白战墨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回京城好好过年,年后。他会再给重新安排一个好位置,即使不从政了,国有企业也有许多好位子,电力集团的中层,中石化的中层,哪一个不是年收入几十万?一样潇洒,一样大权在握。
白战墨没说什么,只是由衷地表示了感谢。他现在心如死灰,对于挣钱或是东山再起,都没有了心思,只想过年的时候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一下。
同时白战墨心中还有一个巨大的伤疤隐隐作痛,就是周虹。他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他一定找一个机会返回燕市,好好查查周虹的底细,然后将周虹狠狠地羞辱一番,以解他心头之恨。
伴随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雪的到来,2004年的春节来临了。
春节期间,傅晓斌作为最会揣摩领导心思的区委办主任,非常合适地安排了值日表。在夏想的强烈要求下,也安排了夏想在初七值日。
初八上班,初七的时候基本都忙完了应酬,来区委值日,也是一次收心和提前进入工作状态的好机会。
夏想就对傅晓斌的工作表示了赞许。
傅晓斌最近春风得意,在家里,重新当上了一家之主。在区委,身为区委大管家的他,和夏想的关系越来越近。夏想成了区委书记,就让他更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一天一请示、三天一汇报的积极主动地在夏想面前露面。
当然也有晁伟纲也跟着水涨船高之后,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赞美也有关系。晁伟纲一开始时还有点认为担任区长的秘书不如书记的秘书吃香,也不如书记秘书有前途。没想到,白战墨下马之后,费立国作为白战墨的秘书,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但却被闲置了起来,基本上可以肯定。以后想要大受重用已经没有可能了。
晁伟纲就对傅晓斌高瞻远瞩的目光,惊讶万分,佩服得口服心服。也正是因为晁伟纲的仰视和敬佩,才让傅晓斌在老婆面前的腰板越来越直,终于成功地抢夺了主动权。
和傅晓斌的志满意得相比,金红心就稍微有些失落了。他原以为能跟在夏想身边几年,多学一些本事,能够获得夏想的赏识,以后紧跟夏想的步伐,也能有更好的前途,没想到下马区的天说变就变,夏想转眼间由区长变成了书记,和他就有了不小的距离。
毕竟他是区政府管家,不可能事事向区委书记汇报工作,绕过了区长,显得他不会做人,更让他有可能被断定为不会做事,别说夏想不喜欢他这么做,李区长也会对他大为不满。
金红心就很无奈地想,有机会多和晁伟纲走动走动,走走私人关系的路线,看能不能私下里和夏书记保持良好的关系,逢年过节多给夏书记送点礼,礼多人不怪。
除了金红心之外,其他人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夏想当上了书记,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办公室搬到了楼上,和夏想担任区长时没什么不同,黄建军、陈天宇该怎么向夏想汇报工作,就怎么工作,甚至施长乐每次也是笑呵呵地从李涵的办公室门前路过,然后上楼向夏想汇报工作,毫不避讳他的说话声音被李区长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夏想也并没有刻意显示非要压李涵一头的意思,许多事情也经常主动征求李涵的意见,也做到了对李涵足够的尊重。
区政府班子里面,倒是谢源清依然我行我素,按照正常的程序,多半是向李涵汇报工作,很少上楼去找夏想。
李涵对此充耳不闻,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布置政府工作,安排各项活动,慰问和走访工地工人、贫困家庭,完全恪守一个区长的本份,份内工作做得井井有条,行事稳重,也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