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位于悬崖一个凸出的平台上,面前便是深渊。可以想像,白夷人在祭坛上燃起祭祀的火焰,数十里外都能看到火光。
程宗扬盯着祭坛上白兔的双眼,忽然道:刀给我!
易彪递过尖刀,程宗扬接过来,入手一沉,显然这把匕首不像看上去那样平常。
他将刀尖贴着宝石边缘插进去,用力一撬,那颗红宝石滚落出来,露出一个积满尘埃的凹洞。程宗扬一不作二不休,把另一颗红宝石也挑了出来,然后把刀尖伸进凹洞。
好像有东西。程宗扬放下刀,两手拇指试探着伸进凹洞,往下一按。
就在按下的同时,程宗扬脑中一晕,拇指仿佛被两条毒蛇咬住,体内的真阳狂涌而出。紧接着祭坛表面坚实的石英石突然一空,显出一个幽深的入口。
干!程宗扬心知要糟,不等他做出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涌来,他身不由己地坠入洞穴中。
头顶的月光迅速拉远,身体仿佛在一个井中极速掉落。紧接着,一个庞大的黑影遮没了月光。
一只大手用力抓住程宗扬脚踝,身体的坠势猛然一顿。
头顶的月光像被遮住般消失不见,武二郎双脚蹬着岩壁,一手抓住程宗扬,破口骂道:你瞎啊!什么鬼地方都敢跳!二爷这回可被你害惨了!鬼知道这下面有多深!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二爷消消气。就算掉下去,也是我在下面。喂,谁把上面盖住了?
屁!你这兔崽子掉下来,祭坛就封住了。要不是二爷手快,你这兔崽子就摔到底下变肉酱了!
二爷,这可是白夷族的地盘,你这兔字少说点。免得惹急了这里的兔儿爷们,咬死你。
武二郎哼了一声,一手攀住岩壁:看到底了吗?
程宗扬头下脚上,睁大眼睛,依稀看到一丝波光。
下面好像是水……等等……武二!你给我放手!
武二郎手一松,程宗扬往下滑了半尺,随即一翻身站了起来。
干!
原来这洞穴只有两丈多深,武二郎出手时,程宗扬已经接近洞底。那些波光不是水迹,而是一层细碎的云母。站在洞底,能听到四周涌动的风声,与他们穿越大山的溶洞一样,这洞穴周围也不知有多少岔道。
朝上望去,祭坛的入口已经完全消失,易彪和易勇被隔在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两人身在洞底,辨不出方位,仅有的退路也被封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晌,头顶仍没有任何动静,武二郎恼道:那两个家伙在做什么?你这笨蛋都能打开,他们两个加起来比你还笨?
程宗扬耸了耸肩:要能打开,早就打开了。此路不通,二爷,咱们得另想法子厂。
武二郎攀住岩壁的凸起,壁虎一样游了上去,但离洞顶还有数尺的地方,岩壁变得光滑如镜,丝毫没有借力的地方。武二郎试了半晌,也没找到出路,只好又跳了下程宗扬踢了踢脚下的云母粉,然后蹲下来,抓了一把,慢慢撒下。
好玩吧?武二郎板着脸道。
程宗扬拍了拍手:右边风最大,多半离出口最近。二爷,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