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那碗五毛,鲁大虎那碗要七毛。
喝了一口飘着辣椒,带着韭花的汤,鲁大虎喊了一句:“舒坦。”
张建国随口问了一句:“老板,看你板车上堆了不少面?”
“七袋,上次大集我备下了五袋没够用,这次备七袋。”
五十斤一袋面,一碗最普通的是三毛五。
算算,这一天下来,老板这里比街边小饭馆一周挣的都多,不过也确实是辛苦活,老板一大家子一直在忙活,手脚根本就没停下来,看着七岁的小孩子,也在那边不断的切着葱花、韭菜什么的。
吃过勉强算是早饭吧。
进了大集。
这里什么都有,花鸟鱼虫、几百年前的东西也有,什么筐、篮,应有尽有。
张建国来这里有是目标的,被面子,至少十八面。
棉花有,来自天山的上等好棉花。
被里子不用买,现成的白布已经整好两匹。
接下来,要买长短三根枣木的擀面杖,这是过日子必须的,也是娘家要陪的。
然后案板,能找到上等好梨木的,就买一张。找不到,柳木的也能顶用。
菜板也要一张,最好是铁力木的。
菜刀就不用了,张建国怎么说也是八级钳工呢,找块好钢自己打一把完全不是问题。但刀把就要把好木料了,鸡翅木的就不错。
还有些其他的小东西。
能碰上,这次就买了。
“建国,那被面不错。”鲁大虎伸手一指。
还没等张建国有反应,却见人一冲了过来:“被面子,给来九十条。”
第一二零七节 看那包装箱
“被面子,来九十条。”
听这话,没等老板有反应呢,鲁大虎就吼上:“你买回去贩呢?”
“她大、她二大、她三大、四大、五大。你说要多少条?”
张建国听完这话突然给乐了。
“咋,不行?”
“行,行,娃她孙子估计都盖不完。”张建国这会想起白蕠的话来,好好的整上两套新式四件套,比陪被子强,非要老习俗陪十八床被子,冬天鸭绒被不比棉花的轻,又舒服。现在有暖气了,冬天也用不着厚被子。
再说了,过几年说不定还有什么新东西出来,以前的被子还是全新的,要怎么办?
扔了可惜,存着占地方,就算是拿出来用,也只能拆棉花了。
“乡党,九十条,钱是个碎碎的事。”
卖被面的老板也开始劝了:“我看,一个大(父亲,二大就是二叔)两床就行了,九十床被子太多了。”
“你以为我没钱?”
“不是钱,你知道九十床被子堆起来有多高?”
“多高?”
“差不多三层楼吧。”
买被面有点傻眼了,光想着现在手上有钱了,怎么也在风光一次。
九十床被子。
此时脑海之中想想,用小四轮拖拉机的拖斗,至少也要装三车斗,也未必能装下。
似乎、好象,真的有点多。
听人劝吃饱饭。
最终,这位买了六条被面,张建国也放弃了十八条被面的想法,买了一床龙凤呈祥,一床鸳鸯戏水。
机绣便宜,手绣的贵。
而且贵不是一星半点。
张建国还是买了手绣的。
机绣的最贵的,新流行两米宽的才十五块六,手绣的最便宜一米五宽的一百二起步,绣的特别复杂的,三百元挡不住。
满花大龙凤,张建国花了五百八十块。
老板一边数钱一边说:“以前,这种就敢进一面,摆个排场。有人看没人买,买不起。老祖宗的东西好起来,贵的要死。听说临安那边,有出口的,用了金丝银线,一个被面卖到几万块。”
“钱清,没错。”老板将钱装进口袋,然后找了一块纯白的棉布给张建国把被面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