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路过另一条散发出胭脂香味的巷子的时候,异常拥挤的人流更是让朱佑嘉左顾右盼。
而她很快就发现,这儿之所以能吸引人,绝非因为这儿有什么有名脂粉店,而是这儿林林总总满是勾栏!
这儿有一座黄金楼,那儿有一座群芳楼,远处则是兰花楼,各家青楼美人儿辈出,大家争奇斗艳,那才是真正的花团锦簇。
朱佑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她看见那些身穿漏半球上衣的女子摇着手帕勾引客人的时候,她的脸红的和苹果一样,连忙用扇子挡住半边脸。可这挡不住热情的花魁们对这位小公子哥抛媚眼。
不少小娘看见朱佑嘉不凡的气度还有颇为干净不凡的衣衫,都是主动迎上来。
“这位公子哥,是过来听琴的吗?”
一位老鸨带着市侩的笑容迎了上来,几乎是横着拦住了朱佑嘉的去路,让小公主只能尴尬地支支吾吾。
“我就看看,就看看。”
“咱们谭华楼的姑娘是一等一的京城绝艳,琴棋书画不必那翰林院、丝竹院的名家差多少,要不您试试看?”
“不必,不必了,我很忙。”
朱佑嘉的脸越来越红,可她这幅样子却被老鸨看作是涉世未深却又充满好奇的公子哥,她伸出一根手指柔柔地戳了一下朱佑嘉的脸蛋,笑道:“这位公子,万事开头难,而这件事的开头其实并不难,而且快活似神仙,您真应该试试看哦。”
“我,我不了,呀!”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混乱的时候似乎还有路过自己的小娇娘看中了自己这位俊俏后生,竟是积极主动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屁股,让朱佑嘉羞赧地不行。
最后她竭尽全力才找了机会溜走。
跑出这条巷子
第17章 公主游记(2)
跑出这条巷子,她面红耳赤地喘息,若非自己早早裹好了胸部,就要出现一波小小的波澜起伏了。
为了平复自己的内心,她选择去其他幽静的巷子,坐到了一间僻静却有格调的小店里。
由于她的衣衫气质皆不平庸,店小二也上来的格外殷勤。
“这位爷,宁要吃啥喝啥?”
“先给我来一份切肉,还有炒油麦菜。”
疲惫的公主殿下想要吃清淡一点。
很快,几道轻淡的小菜便上桌。由于这儿是京城的好地段,价格自然是比起普通地方高不少的,只不过朱佑嘉深居宫中也不知道外头的行情,她只觉得出入这里的人倒是都挺有钱的,一个个身着锦衣、前呼后拥的。
在她独自一人夹菜的时候,旁边一桌带刀的武人大吼道:“小二上酒!要上好的桂花酿!”
“来嘞客官!”
小二殷勤地献上了几坛酒,那些人开了封便倒入碗中豪迈畅饮。
饮酒后,自然就是醉意上心头,那些人开始拍着手掌,论述自己纵横沙场、闯荡江湖的英勇事迹,听的朱佑嘉也心潮澎湃。
她虽然觉得那几个武人实在是粗犷的可以,却不讨厌,甚至觉得……这种豪迈很帅。
于是她也偷偷叫了一壶桂花酿,学着那些人倒了一杯,可她不敢喝酒,因为她知道喝酒会让人变得奇怪,又是过度放纵又是没有自控……不过闻着挺香的,她动了动鼻子,犹豫片刻还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想不到这玩意真的辣,让小公主觉得从口腔到咽喉都炽热无比,一时间强烈地咳嗽起来。
这时,别桌的几个穿着学士袍的书生发出的朗朗笑声吸引了朱佑嘉的注意力,那几个读书人正在纵论天下大事,对于朝中异闻、边关趣事都是娓娓道来,让她听到是心驰神往。
而在谈到不久前的某员外抄家案的时候,一人阻止了说话人:
“这事是东厂做的,你就别谈这个了。”
那正说到兴头的读书人不乐意了,他一幅书生意气、傲骨不屈的口吻反驳:
“这怎么就不能说了?如果东厂没有坑害那韩员外一家,何必要堵住我们读书人的嘴巴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知道吧?东厂探子遍布京城,据说之前那魏泰权还亲自寻访民间,把那些说他坏话人的人抓起来了。”
这么一说,那个读书人更来劲了,仿佛是咬定了坏事不会发生在自己头上,他挺胸骄傲地说道:“好啊,如果那魏泰权真的有种,就来干我啊~反正区区阉贼,也做不了什么吧。”
听着民间对魏泰权的风评也是如此之差,朱佑嘉稍微安心了,看来自己果然和民众都一样,世间正道总归是一股清流。
然而,那群之前还在豪迈饮酒的武人却一拍桌子,大叫道:“哟!有人对我们魏公公不满啊、!”
那读书人吓了一跳,他惊疑不定问道:“你们,是阉党吗?”
“哼,阉党个屁!没看见老子是男人吗?”
那武人指了指自己的胡子。
书生缩着脖子,不甘心地叫嚷:“那你怎么给那阉贼说好话……”
“哼,我是精神阉党!几年前那东临党王安奎当了兵部侍郎,不知道贪了多少军饷,要不是魏公公把那人满门抄斩,让我们镇守西北的弟兄们吃饱穿暖,也不知道啥时候被瓦剌蛮子砍了!”
武人一瞪眼,说出自己身份。
那是西北戍边多年,当下退伍回京的士兵。
书生此刻已经尴尬地面无血色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堆“阉党残害忠良、栽赃陷害”等话语,不过武人已经没耐心听了,直接对那些读书人拳打脚踢。
“妈的,让你多嘴!”
“现在的兵部侍郎就是个巨贪,你不要搞错了……”
“管你妈的,至少这个贪的银子流到咱们兄弟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