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泰权手不停地在头发上挠动,头顶都是火烧的灰尘。
而许笙笙和朱佑嘉都呆住了。
魏泰权看着几个人,特别是看着被一群人抱住的朱佑嘉,笑着说道:“你这真是满身大汉啊,玩啥呢。”
直到魏泰权开口了,那些人才松开了朱佑嘉,朱佑嘉哎了一声,她的脸红的更明显了,也不知道是出于害羞还是醉酒,她侧过头看看火场,又看看魏泰权,嘴巴啊啊啊地张口结舌说不出东西来。
魏泰权平淡的说道:“你怎么了?”
朱佑嘉又是激动了起来:“你你你怎么在外头了?你不是没有跑出来的吗?”
魏泰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完全是一塌糊涂啊。”
许笙笙则表情又是低迷了起来,她眼神涣散,看着这个以燃烧的烈火为背景的男人,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悲哀于他的存活,还是庆幸他没死所以又给了自己手刃仇敌的机会。
真的……是这样吗……
她依然困惑着自己突然又充实起来的内心,不知为何在看见那人之后,又像是因为生活有了方向,所以心里都放松了不少,随着心境如同过山车一般地上上下下后,整个人也脱力地瘫坐在地上。
魏泰权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许笙笙,见她不知为何把外衣都给脱了,便取笑道;“胳膊挺白的啊,我都没注意呢。”
“咦、?啊!”
许笙笙回过神,发觉自己穿着实在不雅,最关键是旁边看着自己的人真的很多,连忙大叫着又把外裙裹了回去。
贺天章终于在确认到这个男人并非身死,而是用了某种神奇的仿佛化险为夷,便是壮着胆子上前说道:“魏老爷,真是……对不住你了,想不到赵润居然如此狠辣,想要用火药把我们这些知情人尽数杀死。”
“嗯,我也想不到呢。”
魏泰权脸上也不干净,全都是黑烟熏陶出来的痕迹。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淡定地说道:“不过,现在问题大了啊……又是大火,又是谋杀,官府是瞒不住了……”
贺天章的表情阴沉,他咬牙说道;‘不必担心,这件事和魏老爷并无关系,我们镖局会负责到底,和官府沟通,协助他们对赵润追责。’
魏泰权嗯了一声,感慨道:“所以说,贪是千万不行的,否则一不小心便是害人害己啊,不过那赵润确实是狠人,如果他把火药全部引爆了,我们就真的没人能活着了。”
贺天章好奇道:“魏老爷,你的意思是,他并未全部引爆炸药吗?”
魏泰权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之前发现了他的引线,便准备在他爆破前把那东西踩灭,不过我后来才发现他可能是早有准备,线并非单纯的一条,而是用火药铺设出来,根本无法中断,如果他偷偷留下的百来斤火药同一时间爆炸的话,定然是掀翻整个客栈的大楼。”
第137章 爆破(2)
“额,可是,这里头现在不还正在……”
“看起来好像客栈还是被引爆了,不过我在引线完成引爆之前把一部分的火药包起来丢出墙外了,现在正在树下躺着呢。”
魏泰权漫不经心的指向远处的一棵树,同时他补充了一句“可惜客栈还是全废了,最好找机会先把那些火药移走,若是等一下火星子飘上去爆炸了,那我就白费力气了。”
贺天章吓了一大跳,连忙指挥起自己的人过去把那些火药移得更远一些。
见此情景,魏泰权捋了捋袖子,说道:“得嘞,这次真的有大麻烦了,一切都麻烦贺镖头你咯。”
贺天章缓缓地点头道:“真的……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真的,真的太对不住魏老爷了。”
魏泰权仰起头,反而不是特别悲伤,仅仅是事不关己的哼哼道:“反正责任都是那赵润的,估计他之后还是会被抓起来的吧,看他骑着马想要一个人载着几百斤剩余的火药逃跑,我就知道他疯了。”
贺天章咬牙道:“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他必须用自己的产业尽数赔偿,无论是偷运违禁品给我们镖局造成的损失,还是让这座客栈消灭的损失。”
在旁边已经因为自己的产业莫名其妙地被燃烧殆尽而近乎绝望的客栈掌柜一听,便是抱住贺天章的腿哇哇大哭起来:
“客人你说得对啊,你们不能就这样不负责的走掉啊,我的客栈,我的客栈都是我的心血啊啊啊!!!”
贺天章无奈,他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各方势力都有充分的理由,或者也可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自己是第二冤的,最冤枉的人反而是这位掌柜的,他也只能忍住胸口那一阵阵要吐血的内伤感觉,安慰着掌柜的,一定会配合官府的调查,给他一个交代。
魏泰权摸了摸肚子,嘀咕了一句“这尼玛是一天里能发生的事情吗,江湖也太魔幻、太危险了吧。”
一旁的许笙笙和朱佑嘉在这时都围了上来。
魏泰权眼一瞪,见两人的表情都相当古怪,也没多想,说道:“咋的?”
朱佑嘉回望着正在燃烧、坍塌的建筑,欲哭无泪道:“我,我想到了一件事……我好像只把我的剑和扇子带出来了……”
“so?”
“嗖?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所以呢?”
魏泰权察觉到自己现代人的口癖实在不适合在当下使用,便换了个口吻问道。
而朱佑嘉立刻跺了跺脚,这次是真的眼泪流下来。
“本公子,没钱了啊!!!!”
“哎??”
魏泰权张口结舌,没想到这人就因为这种事就哭了。
有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朱彦真是丢人。
他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想着这人穷关自己屁事啊,所以他甚至有些“冷血”地嘲讽了一句“没钱可以再赚嘛,加油哦、”便看向许笙笙,笑眯眯地问道:“你又有什么要说的呢?”
而许笙笙背着剑匣,浑身除了一套华而不实的华裳以外再无一物,她抬头面无表情道:“我们的行礼被烧了,包括马车里面的东西。”
“哈哈哈哈……哎???”
魏泰权眼皮开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