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石基金深陷NorMou做空泥潭,A国金融市场发起多米诺骨牌效应,MG银行被神秘势力看空,第二次金融战争再次打响”的悚人标题一夜之间遍布全球热搜!
如果说围绕着NorMou的轧空只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那突如其来的众多游资对MG银行的围剿就让整口油锅都爆|炸了开来。
国际金融市场一时风起云涌,各方势力粉墨登场,恍如五代十六国战乱再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难料王者是谁。
与此同时,全世界最大的政治中心之一京都城,一场惊心动魄拨云散雾的清理行动正在共和国最上层深处悄然进行。
京都机场灯火通明,从京都飞往某个北欧小城的航班在半个小时后即将起飞,检票口前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牵着个小女孩正随着排队的人群缓缓向前移动。
当她到达检票台时,她应工作人员的要求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头脸,工作人员对比了护照后定定看她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敲下章:“下一位。”
女人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回身的时候通红的眼睛望向大厅的某一个方向,先前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她和孩子的男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翟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丈夫于滇突然之间就要她带着孩子离开华夏,给她的护照还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就算再一无所知的人也能明白家中发生了大事。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女孩不过才五六岁,抬起小手抹翟玲的眼睛。
翟玲笑道:“没有,妈妈刚才放箱子的时候碰到了眼睛,有点疼。”
“那我帮妈妈揉揉。”
“乖。”女人把孩子抱进怀里。
时间静静地流逝,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十五分钟,十分钟,五分钟……空姐在过道里提醒乘客们关闭手机系上安全带,甜美的声音稍微抚慰了躁动忧惧的心。
翟玲把女儿放到旁边的座椅上,给孩子系好安全带,孩子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坐飞机?”
“爸爸还有工作要忙。”
飞机还有两分钟就要关舱门了,翟玲往机窗外望去,然而舱外的空间如浓墨般深重,什么都看不清,她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这片土地,不知道什么才能回来,更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能好好地等着她回来,泪水再度决堤,模糊的视线里她忽然看到舷窗上出现一个万分熟悉的面容,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冻凝成冰!
“张叔叔!”孩子率先叫出了来人。
翟玲猛然转头:“张……张晖!”
一身简衣便服的张晖站在过道里,身上还沾着湿寒的气息,他微弯下腰,怜惜地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头发,然后才看向翟玲,轻声说道:“嫂子,这班飞机到不了你们要去的地方,你先跟我走吧。”
……
天穹之下,一只只翻云覆雨手无声过招,半个地球的经济和□□势在明枪暗箭中变幻风云,而整个事件的中心人物纪寒川却深居在京都某个普通小区的房子里,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逍遥无比。
“今天少做点甜的,”顾珩北躺在儿童城堡的橡胶垫上,大半个身体都淹没在五颜六色的球海里,懒洋洋地冲着厨房喊,“我这个星期胖了三斤了!”
“那排骨不做糖醋的,炸椒盐排条好不好?”纪寒川站在厨房门口,穿着围裙举着锅铲。
“顾聿泽,”顾珩北问正从滑梯上滑进球海里的小侄子,“你吃椒盐排条吗?”
小孩儿一下子滑到顾珩北旁边,胖嘟嘟的小身体整个往顾珩北身上一扑,咯咯笑:“我要吃红豆沙!”
“诶唷我的乖,你都圆得跟那球一样了还吃那么甜!”顾珩北被小肉墩撞得胃都猛一哆嗦,他把侄子抱在肚子上颠了颠,一边捏那软绵绵肉呼呼的小肚腩一边对着纪寒川喊,“还是做糖醋排骨吧,那个汁儿泡饭特好吃!红豆沙里少放冰糖,给他放点陈皮!”
纪寒川应了声,舞着铲子又回去了。
这儿童城堡搭起来可真是费了纪寒川和顾珩北不少功夫,里面所有的设施都是充气式的,偌大的空间占去了客厅的一半地盘,他俩足足充了一周才完全搞定,本来这种家用装的城堡没有那么多橡胶球,但是纪寒川说那个球海躺着特别舒服,顾珩北将信将疑地又买了几千个小球回来。
结果他自己往里面一躺,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这日子过得,有点腐|败啊!”顾珩北忧愁地张开嘴,把纪寒川喂过来的火龙果咬住,两口落了肚。
沙发上姓顾的叔侄俩挺着肚子瘫着手脚,把“葛优躺”的精髓吸收了十足十,纪寒川坐在茶几上,左手里托着个玻璃碗,红草莓黄香蕉绿的猕猴桃白的火龙果装了满满一碗,他给大的喂一颗樱桃,再哄小的吃一块西瓜,叔侄俩都嫌猕猴桃酸,被他一个人吃完了。
然后顾珩北就忽然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
“哪里腐|败了?”纪寒川笑着说,“酒|色财气,咱们可什么都不沾,一点不腐|败!”
有些话说时无心,一出口就暧昧横生,两簇成年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碰撞,摩擦出“呲呲”燃烧的小火苗。
家里有个小孩的坏处就在这里,两个年轻男人血气方刚乾柴烈火,简直快要憋死了。
但是自从上次被顾聿泽撞见“亲亲”之后顾珩北和纪寒川就心有余悸,为了下一代的性取向自由,他们做叔叔的必须时时克制。
熬得苦不堪言。
“顾聿泽,”顾珩北抬起脚踢了下小孩儿,“爬起来动一动!”
孩子拖着奶腔:“为什么呀?”
顾医生理论充足:“你人小,吃完动动才长得高!”
小男孩对于长高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顾聿泽果然从瘫着转为趴着,好像个小乌龟似的从长沙发的这头往那头爬。
顾珩北趁机用光着的脚尖蹭了蹭纪寒川的小腿,促狭带笑的眼尾魅光流动,他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酒,色,财,气,你还想沾什么呀?”
纪寒川眼睛盯着小孩,空出的一只手飞快地向下抓住顾珩北的脚踝,拇指在他的脚心旋了半个圈,然后沿着小腿往上一直摸到顾珩北的膝盖窝……孩子一个掉头,他赶紧松手。
顾珩北这些天被养得水光皮滑,纪寒川就摸了那么一手,心猿意马得刹都刹不住,所有的血气都往脸上涌。
“哦哟,你脸红什么呀?”顾珩北歪着头,状若不解。
纪寒川知道顾珩北是在逗他,不答话,但还是不自觉笑得柔软。
顾珩北意味深长地微笑:“我知道你为什么脸红。”
纪寒川挑起一角眉梢。
小孩儿在这个时候慢吞吞地爬了过来,在纪寒川面前伸长脖子要吃草莓,纪寒川喂了半颗过去,孩子叼着草莓又爬走了。
纪寒川倾身过去盯着顾珩北的眼睛笑:“你说我为什么脸红,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