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把手机一抛扔给小护士。
“喂喂,我是顾医生的助理护士,阿姨,顾医生进手术室了!”
“这臭小子!”二姨对着电话里的盲音怒道,“就这种态度还想娶媳妇!”
“这要不是我亲外甥,我铁定给他搅黄了!”一直在旁边听电话的三姨也愤愤。
两个人齐齐看向乖乖坐在沙发上眨巴眼睛的纪寒川,又欣慰地笑起来:“总算还是有个乖的!”
……
“太可怕了!”吃晚饭的时候纪寒川委屈地跟顾珩北告状,“二姨和三姨给我选了一堆大红粉红桃红的还有紫的衣服,腐女太想当然了,不是每个Gay都喜欢粉红和紫色的!”
“小可怜儿,”顾珩北安抚地捏了捏纪寒川光滑溜溜的脸蛋,“不过你这几天跟着俩姨做美容,皮肤是真变好了!”
“我以前皮肤不好吗?”
“你刚出院那阵有多糙,你自个儿没点儿数啊?”
“顾珩北你讨厌么,”纪寒川哼唧着歪在顾珩北身上,又去抓他的手来咬,“说好了不提黑历史的。”
顾珩北吃着饭,被纪寒川扒着胳膊有点伸不开手,便推了他一把:“好好吃饭。”
纪寒川正闭着眼靠在顾珩北肩上,闻言睁开眼睛,慢慢坐直,嘴巴撅了起来。
“怎么了你?”
纪寒川撇过脸,不说话。
“吃得好好的闹什么脾气?”顾珩北莫名。
“二姨说得对,”纪寒川转着圆溜溜的眼珠,慢吞吞说,“这都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敷衍我了,以后你肯定要变渣的。”
顾珩北翻了个白眼:“你作。”
“哼!”
顾珩北把筷子塞进纪寒川手里:“好好吃饭!”
“不吃!”
“不吃饿着!”
“你已经开始对我不耐烦了!”
“嗯哼,”顾珩北吃自己的,他最近发现纪寒川有点婚前焦虑症,每天晚上爱黏着他哼唧也就算了,还总脑补一些不靠谱的东西,他越搭理纪寒川就越矫情,“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你的台词我帮你说完了,你可以给自己减戏了。”
纪寒川凶巴巴瞪着他:“顾珩北,你再对我不好,我就……”
“你就怎么地?”
纪寒川踢开自己的椅子站起来,然后身子一挤歪,坐到顾珩北椅子上去了。
顾珩北乐:“我发现你现在开始走沙雕风了。”
“哼哼,那你怕不怕?”
“我怕你传染给我。”
纪寒川凑过去亲顾珩北的嘴唇:“那就传染给你!”
“狗起劲,”顾珩北笑骂,“你别瞎顶。”
“就顶。”
“我都纳闷了别人都十七八岁发清你的青春期怎么还延后十年了呢?”
啪嗒啪嗒。
“等我吃完……”
吧唧吧唧。
“靠,这椅子硬得一比……”
————
(二)
这天晚上顾珩北难得的先下班到家,他给纪寒川打电话,纪寒川疲惫的声音生无可恋:“我跟二姨三姨在买东西,你要是饿了就先吃饭,不想做点个外卖。”
“买什么啊?”顾珩北纳闷,“你们早上八点不就出门了吗?这么长时间恒隆燕莎都够你们搬回来了吧!”
“唉,”纪寒川深深叹口气,“回去给你看啊。”
晚上九点,纪寒川拖着两个大红箱子,“咣当咣当”地进门了。
“不是,”顾珩北看着眼前的东西,俊脸扭曲,“这玩意儿是给你戴还是给我戴?”
客厅的茶几上金光闪闪,放着龙凤大金镯一对,粗金链子两条,比顶针还粗的金戒指一双。
此外还有代表两人属相的金狗金猴,金碗、金筷子、金算盘、金帆船、金元宝……
“除了这些,还有呢!”纪寒川打开另一只箱子,琳琅满目的皮带、领带、领带夹、袖扣、手表,闪瞎了顾珩北的眼。
所有物品无一例外,不是鲜亮的大红色,就一定镶着黄金。
“这两个红箱子,”纪寒川木然着脸,“二姨和三姨说,我‘出门’那天得带着这俩箱子,婚礼上要用的东西都得装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