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最怕李战昏迷不醒的反而是法国人，和调查了解没关系，而是如果李战受了重伤，他们很难交代。
武官喝了点苏打水，说，“他们的反应很多，空难事故调查组已经成立了，由法军方和第六舰队的相关人员组成，有数十人之多，已经分组开始调查了。嗯，他们把今天训练中发生的误伤事件定义为空难事故。”
“李战不能接受调查。”莫仁安说。
武官说，“当然，他们没有权力要求咱们的人配合调查，再说了，我们的受害者，莫部队长的果断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基本上主要责任是戴舰的编队作战指挥官，证据链很清晰，是他下达了攻击指令，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下达了错误的指令。”
“说到这里，我向他们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一点，李战作为军事交流人员在当时极其危险的情况下答应去拦截飞鱼导弹已经是属于人道主义层面的援助了，法方对此并无异议。”
这方面无论怎么样考究都是同样的结果。
在保罗下达了错误的指令之后，后面的指令李战就算拒绝执行也是有充分理由的，而且是被大家所认可的理由的——因为你下达过错误的指令已经形成了严重的事故征候，那么飞行员就有权利拒绝执行你的后续指令。
这就是为什么在保罗要求李战前往拦截飞鱼导弹的时候用的是恳求的语气，因为在他下达了错误指令之后已经可以认定他已经不具备正常的作战指挥能力了。
锅基本上都是保罗的。
武官说，“至于详细情况则需要等待空难事故调查组出结果，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哦，我严肃提出了要求法方诚恳道歉并且进行赔偿的要求。”
“很好！”李战忍不住点赞，脸色那是一点都没红。
武官话锋一转，说，“不过，继续参加多国空中力量军事交流活动这件事情，可能有些难办。法方认为你的运气不太好，不太希望咱们参加。”
莫仁安说，“那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了，我们这支小分队是军事交流团的一部分，让谁参加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这倒是，不过如果能得到法方的支持会更好。”武官笑着看向李战，“莫奈很欣赏你，他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刚刚对我说非常愿意帮忙联系台风战机让你飞一下，甚至作为友好对抗赛的座机都不是不可以。当然，他这个话是觉得你受重创了的情况下说的，马后炮的意味很明显。”
李战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首长，那你有没有把他的话坐实下来？就像我们部队长那样，就话赶话的把事情敲定，他们现在更会不好意思言而无信的，况且你还是武官。”
“哈哈哈！”武官笑得很开心，指着李战对莫仁安说，“你这个兵眼里除了飞行就没别的了。”
“有的，比如拉杆费。”莫仁安笑道。
武官问，“拉杆费是什么？”
李战一看话题偏了，连忙说，“那些都不重要，就是这个台风战机，欧洲三雄啊，阵风战机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了，台风战机却是真的很陌生。”
“你放心吧，我当然话赶话把这个事敲定了，前提是你的身体能够达到飞行标准，满打满算就两天时间了。”武官说。
李战昂了昂下巴，“毫无疑问没问题的。”
“那就明天吧，选个合适的时机发生奇迹，然后你当着莫奈的面从昏迷中醒过来。”武官说。
李战眨眨眼，“没问题。”
完了之后他想了想，问，“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的损失几何？”
“还没有准确的数据。”武官沉声说，“确认彻底损坏的飞机是八架，两架鹰眼舰载预警机和六架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加上被米卡导弹误伤击落的两架就是十架。至于航母的受损情况就不好判断了，需要回到船厂进行评估。哦，还有麦克坎贝尔号驱逐舰和布法罗号攻击核潜艇，都有损伤，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莫仁安突然的补充了一句：“法海军也损失了一架阵风舰载战斗机。”
武官和李战一愣，虽然恍然大悟，是啊，李战开的那架阵风舰载战斗机也成废铁了。
武官眨着眼睛看李战，“布法罗号听说是在水下受到了不明损伤后紧急向麦克坎贝尔号驱逐舰靠拢，在上浮的时候出现失误艇艏撞到了麦克坎贝尔号的舰艉。”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我刚到麦克坎贝尔号上就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原来是被布法罗号给撞的。那布法罗号是怎么受伤的？”李战恍然大悟，他是真不知道抛弃掉的制导炸弹无意中伤害到了浅水下的布法罗号。
武官反问，“你不知道？”
李战：“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我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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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友谊源远流长啊
知道知不道的不重要了，不是你说你不知道不是你事实就真如你所讲的那般，但是谁也不能把不是你做的事情强加于你。
莫仁安和李战都没有问武官的问题是：需要不需要协助调查。
有个东西叫豁免权。
别说东方神秘大国，就算是非洲任何一个主权国家的军事交流人员，在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东道主国都是不能也没有权力要求他国军事交流人员接受调查的。所以法方根本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求李战这边协助调查。
有舱音记录仪、有安装在座舱四个角的摄像头、有安装在飞行头盔上的摄像头、有飞行参数记录仪，飞机又是摔在罗斯福号航母的飞行甲板上，这一次空难调查其实并不难。两国成立的联合调查委员会只花了二十四个小时就搞清楚了基本事实，只有一些细节需要深入调查分析。
当联合调查委员会拿到详细报告之后，都陷入了沉默。
事故的脉络清晰，完全不存在争议的地方：
戴舰编队作战指挥官保罗准将在本该下达“解除战斗状态模拟攻击训练结束”指令的时候下达了“允许攻击”指令，后面所有的一切灾难由此而起。法美双方都没有纠结“飞行员为什么会执行错误指令”，因为这不是一个问题，飞行员的任务是执行指挥官的指令而不是辨别指令正确与否。
飞行员加速去拦截飞鱼反舰导弹，在抛弃制导炸弹的时候恰好抛到了布法罗号所在的海域，而布法罗号正在浅深度低速航行，这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因为阵风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布法罗号在那里，而飞行员的操作不存在违规的情况。
于是布法罗号就意外受创了。
阵风舰载战斗机在发射米卡空空导弹拦截飞鱼反舰导弹的时候，那两架倒霉的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因为美海军飞行员的自大以及沟通不畅，没有提前向阵风舰载战斗机通报情况也没有告知自己要做的动作，恰好的把热量超高的菊花对准了米卡空空导弹，而又是在米卡空空导弹的不可逃逸区。
第二架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在看到第一架被误伤击落的时候但凡长点心或者和阵风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沟通一下，他也不至于重蹈覆辙。
可惜，他的自大害了自己。
阵风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没有明确表示只发射一枚米卡空空导弹。
整个空难事故唯一算得上难点的地方在阵风舰载战斗机着舰的时候发生的意外，也正是这一场灾难造成了整个空难事故集最严重的损失——空难日摄制组已经闻风而动了，计划投入上千万美元进行摄制，罗斯福号上的大火才扑灭他们的人就上舰了，可见资本的效率多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