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如此,李易在其他地方远远见到伏完也会绕着走,绝对不与伏完照面,此举也将伏家人气的不轻。
只是李易真的是有苦衷啊,倘若他与伏完面对面,伏完很可能会劝他造董卓的反,他该如何应对?
答应?
不可能!
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李易也信不过朝堂上的汉臣们,别说走漏风声了,只要李易稍稍流露出立场不坚定的态度都很可能会让他的一切努力付诸流水。
不答应?
那好,作为董卓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李易是不是该向董卓举报一下,甚至亲自动手把伏完拿下?
李易虽然算计了许多人,成为了董卓的心腹,可他的手上还没有直接沾染过忠臣血,更别说还是他未来岳父的血。
否则,李易的名声就真的臭了,即便日后杀了董卓,旁人也只会将他看做吕布那般不知恩义的弑主之人,而不是忍辱负重的真正忠义之士。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两难的局面出现,李易就只能躲着伏家人走了。
李易定了定神,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是比较有魅力的笑容,向着伏德道:“上次与兄长一别,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快请进,快请进!”
伏德嘴角一抽,要不是家教涵养,他真想骂人,上次他可是被气到昏厥,感觉差点死掉,虽然是李易把他救醒,却也是因为李易才晕过去的。
伏德站在原地不动,盯了李易半晌,这才硬邦邦的说道:“不知你何时上门拜见家父?”
此问乃是因为伏完的交代,否则伏德是不会开这口的。
李易轻咳一声,道:“实在是新军一事太过忙碌,小弟实不敢因私废公啊。”
李易这纯粹是瞎话,新军校尉一事让他主导不假,不过,当真运作还要数天之后,李易最近是很清闲的。
伏德也清楚这些,只道李易是刻意羞辱他家,不由脸色涨红,看上去好似又要吐血的模样,李易见状赶忙又道:“兄长还是先进来吧,幸得太师厚爱,府中大婚事物许多都是来自宫中,定然不会委屈另妹的。”
董卓有时候确实挺仗义的,因为李易就独身一个,并无亲眷,师父也不知跑哪云游去了,他觉得有些可怜,便将原本洛阳宫中的东西送了李易许多装点门面。
也就是小皇帝没有án bg,不然单是这一项就足够李易掉脑袋了。
伏德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见李易言语间毫不掩饰,更加确认小妹是彻底掉火坑里了,纵然将来能够除掉董卓,怕是也难免不被李易这祸害牵连。
一闭眼,伏德竟是掉下两颗泪来,然后转身就走,同时吩咐道:“你们去看看吧!”
几个伏家仆役见大公子如此,也是纷纷落泪,甚至有人泣不成声,不过他们不能走,他们必须看看这边的布置如何,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要抓紧修整,伏寿虽然已经掉火坑里了,但伏家也想努力一下,让她在火坑里能吃好喝好,尽量少受一些欺负。
李易见他们如此,只能在心中幽幽一叹,招呼侍卫带他们进去,除了关貂蝉的小院,其他随意出入。
末了,李易不由感慨:“别人成亲是假遭罪,我可是真遭罪啊!”
不管李易怎么想,他与伏寿的婚期终究是到了。
李易不得不抹了把脸,僵硬的笑着,走进伏家将伏寿接了出来。
在伏家一路所见,伏家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是哭成了泪人,
阳安长公主更是哭到力竭,被人搀扶了回去。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回到自家,没等多久,董卓也来了。
董卓挺给面子的,给的礼很重,让李易不用管他,只是笑眯眯的在一旁喝茶,看着面前一众人等忙来忙去,其中固然有关怀之意,但还有一半却是要看看朝臣中谁来,谁不来。
照着李易自己本心,能请的人不过两手指数,可董卓却是替李易给朝武全打了招呼。
要知道伏寿本来是要入宫伺候小皇帝的,结果被李易截胡,小皇帝还没发育好,不能体会夺妻之恨的痛苦,朝臣们还能不懂么?
来了,就是认同这亲事,无视天子颜面。
不来
这亲事可是董卓定的,不来就是不给董太师面子。
终于,当董卓看到堂下席位满座,即便最不愿来的几位也让家中子侄代替,忍不住哈哈大笑三声,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毕竟是李易的婚事,董卓不想喧宾夺主,将李易的好事给搅合了。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董卓刚一走,席间便开始有人低声啜泣,然后不待片刻,哭泣之人便越来越多,直到有人再也坐不住,遥遥向李易一拱手,掩面离去。
随后,又是几人离去,不消片刻,喜宴中的人便走了少半。
饶是李易早有准备,也是被这一幕给搅的满心郁闷,脸上火辣辣的。
好在西凉派系的官员不断的来和李易饮酒,不然李易脸皮真的有些顶不住。
当然,西凉派系中肯定也会有人幸灾乐祸,只是没人表现在外罢了。
李易与郭汜对饮了一杯,目光转向大门外,心道徐晃怎么还不来,他真不想在这呆着了。
“太白还在等人?”
因为李易帮他打了个大胜仗,郭汜最近倒是与李易比较亲近,见他频频抬头,不由好奇道。
李易倒也不隐瞒,答道:“有人说今日要送我一份大礼,不知为何,却是迟迟不见人来。”
郭汜有些好奇,却也没多问,如今长安权贵都来过了,还有什么人能来送大礼?
好在,徐晃终于在喜宴过半的时候姗姗来迟,因为李易和赵大打了招呼,徐晃直接带着四个军士,抬着一物向李易这边走来。
徐晃这一出场,那些还留在宴席上的人,顿时纷纷向他看去,或者说向那是四个军士所抬之物看去,不过上面蒙着红色绸缎,谁也分不出那是何物。
至于走在前面的徐晃,却是没人把他当回事,只当他是搬送礼物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