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庄旬脸上最后那一点的血色便消失殆尽,庄青容只觉得他整个人好像瞬间就苍老了好几岁。
那宫女留下这句话便告辞离开,偌大的祠堂般再次只剩下沉默着的他们三个人。
“你们也觉得我是咎由自取吗?”庄旬却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庄明泽闻言面色不变,只是声音比平日里低沉了不少:“作为子女,不好评说父母之事。”
倒是庄青容认真地开了口:“说到底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你向来光明磊落,这件事上却怎么也过不去,也只能说明你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是不对的了,又何必在乎我们怎么觉得?”
庄旬听到庄青容这么说,不由得身子怔了怔,好半响才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陪陪她吧。”
“嗯。”
两人应了一声,庄明泽干脆主动来推走了庄青容。
直到走到了很远,庄青容这才轻声问了庄明泽一句:“哥哥,阿娘走的时候很痛苦吗?”
这么多年来,庄青容从来没有问过庄明泽这个问题,因为荆河那件事情,阿娘离开的那段记忆她也不再记得,可是却一直不敢去触碰。
庄明泽闻言脚步一顿,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久久地都没有言语。
就在庄青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却听到了庄明泽低声道:“没有,她走的很安然,因为她说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一个人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呢?
庄青容不敢去想象。
“我今天带明桓出去过生日了,逛街的时候遇到了韩玉。”
刚刚的话题太过沉重,庄青容见庄明泽似乎有些走不出来的样子,连忙开口道。
“对了,一会得将礼物送到明桓那去,至于韩玉……你提起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
庄青容连忙将道长和殷镇的事情提了提,最后又不由得多了一句嘴:“因为哥哥你和世子殿下交好,你看能不能帮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呢?”
庄明泽闻言点了点头:“嗯,你先把匕首给我吧。”
“在半夏那,我一会让她给你送过来。”
“她为什么没有跟在你身边?”
这些日子来,半夏很少离开庄青容的身侧,是以庄明泽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