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的去做。”
“……是。”红珠没有办法,只能收起吃惊,按照吩咐去为每一桌换上新的温好的酒。
在为庄青容这一桌换酒的时候,红珠却是装作无意地多看了庄青容的诗两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退下了,看起来像是去放置空的酒壶。
“酒都换好了?”待红珠换完酒回来后,庄宁夏这才问了一句。
“还差小姐这一桌。”红珠说着,连忙帮庄青容也换了一壶新酒,没有人看见红珠的动作十分迅速快捷地将一张纸递给了庄青容,然后撤走酒壶的刹那,又低声对着庄青容说了一句:“照小姐的吩咐,已经办妥。”
“嗯。”此时庄宁夏的脸上一直带着的得体的笑容,从旁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仿佛只是对着丫鬟表示了肯定,再加上换酒壶的事情,这样的肯定也就更不起眼了。
而等到红珠离开后,庄宁夏这才看向了红珠给自己的东西。
“还真是没想到。”庄宁夏不由得用手指抚摸了一下红珠留下那张纸。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自然是从太子殿下开始一个一个将自己所作的诗念出来。
反正在庄青容听起来,太子的诗好像也并没有让她有“非常好”这样的感叹,只是随着大流啪啦啪啦地鼓了鼓掌。
然后下一个便是庄宁夏站起了身来,只见她对着众人笑了笑,然后这才开口念道:“层林三秋叶,花前一樽酒,长天月坠云,高歌好个秋。”
这首诗算不上惊艳,但还算工整,有几个和庄宁夏比较熟的人都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她们看来,按照庄宁夏爱出风头的性子,定是会作一首极为华丽的诗出来才对,而不是这么平淡的一首。
不过念在是在她的及笄宴上,众人还是给面子地称赞了两句,唯独庄青容的面色此时有些苍白,按在自己那张宣纸上的手一瞬间紧紧地握成了拳。
庄宁夏一眼扫到,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她倒要看看,庄青容还能怎么办?
众人按照座位一个一个念着自己写的诗,轮到庄青容的时候,庄宁夏还故意说了一句:“说起来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姐姐作诗呢,这应该是姐姐作的第一首诗吧,妹妹我很期待。”
一句话引得在场许多人都对此产生了兴趣,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纨绔女的第一首到底会写出个东西来。
庄青容望了庄宁夏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庄宁夏见状不由得唇角一勾,继续催促道:“姐姐快念啊,还是说一盏茶的时间姐姐却没能写出一首诗来?”
见庄青容一直不说话,一时间便响起了许多议论的声音。
“纨绔就是纨绔,草包就是草包。”
就在这时,庄青容却是站起了身来,只见她唇角微微一勾,却是在这样的非议中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而这个笑意竟还带着一股霸道的侵略之感,这种感觉让庄宁夏看到这个笑容的一刹那就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就听到了庄青容用着她那清越的声音读道:“层林三秋叶,花前一樽酒,长天月坠云,高歌好个秋。”
却是和庄宁夏刚刚读出的那首诗分毫不差。
庄宁夏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自己率先读了这首诗以后,庄青容居然还敢在众人面前在读一遍,不过就算这样,结果也依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或者说,庄青容这样比什么都不说更让人觉得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