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就见到唐渊从位置上站起了身来,身姿挺拔,背脊笔直,表情神圣不可侵犯。
“什么意思?”有人不解,连忙询问道。
“这首诗是我代笔,写给青容小姐的。倒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赠与青容小姐的诗却是到了某人手里,成了她所作的了。”唐渊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就直接落在了如坐针毡的庄宁夏身上:“庄宁夏小姐,不起来解释一下吗?”
“!!!”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扫向了主位上的庄宁夏身上,就见庄宁夏的面色一片煞白。
“这,这是……”
“或者说你要质疑本官撒谎?”
“我,我……”
唐渊的人品几乎全梁国皆知,更何况年纪轻轻就入了内阁,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再看庄宁夏那副魂都去了三分的模样,孰是孰非,哪里还不清楚?
刚刚纷纷要给庄宁夏出头的,此时再对上庄青容那似笑非笑如同看傻子的目光时,竟是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可不是傻子么,被人当枪使的傻子。
“够了。”就在庄宁夏下不了台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太子陆席远却是忽然说话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却是有意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思。
庄青容见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我被冤枉的时候怎么不见太子殿下说到此为止呢?如果不是唐大人帮我,我就活该被她冤枉,被人当做笑话来看?”
“她是你妹妹,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一家人,我之前给过她机会了,我不做声,是谁三番五次来挑衅我的?我说过的,有人自己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不给她留面子!”
陆席远没想到庄青容这么不配合,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给他面子,当即便是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他却看见唐渊的面色也是跟着一沉。
只是不是对着庄青容,而是陆席远。
“我时常听闻陛下教导,为君者心中定有一把称,做到公道公正,太子殿下以为这句话如何?”
陆席远一听这话,瞬间便明白了唐渊的潜台词,如果他这次做不到对庄青容公平,那么他就没有成为君王的资格,虽然说立储和废黜都是由圣上决定,但是架不住唐渊在皇上面前说话极有分量,总会产生些什么影响的。
而且——
陆席远的目光落到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陆之年身上,只是视线稍微有些对上,他就感觉到了那种你那个仿若被蟒蛇给盯上的感觉,背脊一阵发寒。
比起说着话的唐渊,什么都不说只是拿着酒杯抿着酒的陆之年却是可怕多了。
而显然,陆之年是站在庄青容那一端的。
陆席远心里对唐渊和陆之年又畏惧又气,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最终他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庄宁夏道:“去,给青容道个歉,这次是你做的过分了。”
“殿下,我……”庄宁夏还想要狡辩什么,可是在对上陆席远有些冰冷的眼神后,却明白自己此时说什么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