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她斗胆猜了猜,那就是他们自己都不确定手中的人证物证是否能够真的给她坐实罪名,从而定罪发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
她就不算是完全被动,只要她咬死不认罪,他们就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这一点依旧是和刚才那个狱卒的想法一致的。
王大人见太子陆席远和贺大人又不说话了,不得不继续开口说明这个案子,只见他将一本带血的书册拿了出来,随即翻到了一页后便将书页内容朝向庄青容:“你手腕上的梅花印记是齐国皇室女眷特有的文身,对此,你怎么解释?”
“王大人你确定我手上的这个印记就是齐国皇族女眷标记吗?”
“当然。”
“可你明明才看到我手上的图案,连我这个当事人现在看到这书册上的图,也花了好几眼才确认了到底一不一样,王大人还是仔细些好。”
庄青容话里有话,王大人并不是听不出来,当即便起身拿着那本书册走到庄青容身边,细细对照起来,只是这么放在一起一看,他也不由得愣了愣。
“怎么了?”
“不一样。”王大人站起身来,望向太子陆席远和王大人道:“虽然都是梅花印记,但是确实是不同的。”
庄青容此时开始有点庆幸自己长了个心眼,悄悄去信给韩玉说不要遮盖印记,毕竟很多人都知道她手腕上有个印记,忽然间没了才更可疑,所以她请韩玉研制了特殊的药材来改变了自己手上的这朵梅花印记,虽然不能完全去除,甚至每个月都得按时敷药才能保持,但是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太子陆席远和贺大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在思索什么。
倒是庄青容不由得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另外杀人的事情,若真是我杀害了红珠我为什么不逃跑?反而还要回房睡觉等着被抓?”
“哼。”贺大人闻言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像你这种想要给自己开罪的人,我真是见得多了。以你京城第一纨绔女的名声,只怕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所以才敢心安理得在屋里继续熟睡。”
庄青容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里算是明白了,这人才不管事实如何,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她定罪了。于是她也不再理会那个贺大人,只是将听到的信息在脑海里慢慢消化着。
“府上有人看到你在离席后不久手持利剑去寻了红珠,对此你要怎么解释?”最终三个人中真正关心这个案子的却只有王大人了,他仿佛是察觉不到太子他们和庄青容之间的暗潮汹涌一般,尽忠尽职地完成着审问。
“我院中的丫鬟还能证明我没有出过院子,为什么别的什么人的话你们能信,而这些证词你们却不信?”
“大胆!”贺大人气的再次拍了一下桌案,震地上面的东西都是一跳,“你院中之人自然偏向你,谁知道是不是在包庇你?如何能信?”
庄青容算是明白了,今天这所谓的审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无论她如何辩解,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他们早就决定了无论真相如何都要给她定罪,与其和他们辩驳,还不如留着精力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可惜太子陆席远偏偏不给庄青容这么个机会。
只见陆席远给贺大人了一个眼神,贺大人立马心领神会地开口道:“我看不用刑她是不会开口的,来人,去把那些刑具全部拿下来。”
“是。”狱卒得令。
庄青容谁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真当要面临这些的时候,心里并不是一点都不怕的,她的身在微微的颤抖着,却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半分怯弱。
终究还是王大人蹙了蹙眉连忙对着太子陆席远道:“太子殿下,只怕这之中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