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一笑:“你觉得我不像?”
袁泉道:“不,只是觉得你太年轻,身上没有久居高位的官架子。”
李牧野笑道:“我这乌纱帽戴上还不到一个月,还没来得及培养出官架子,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袁泉道:“希望你的权力不会让我失望。”
李牧野道:“那要看你需要我有多大权力了。”
袁泉冷然道:“至少能掀翻包王爷和许大棒。”
李牧野点点头,道:“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袁泉道:“白起说只要把我的事情跟你说一遍,你就会帮我。”
姬雪飞忽然插言问道:“你怎么认识白起的?”
袁泉道:“他长得太挂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来历非凡,根本不是许大棒那种瘪三能请动的人物,我酝酿多日才挑动许大棒和包王爷反目成仇,本想在昨天干掉许大棒嫁祸给包王爷,因为有白起在没得机会下手,所以就想先解决他。”
姬雪飞道:“然后你们俩打了一架?”
袁泉点头道:“论身手我不如他,但如果争生死我未必会输。”
“你们怎么又讲和了?”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看着不像助纣为虐的走狗,就问了他几句,他不会撒谎,又以为我是女的,就跟我说了你们来这里办事的内情,我也把自己的事情跟他讲了,他就介绍我来见你们了。”
姬雪飞道:“这个大傻子,还真符合他的性格。”又问道:“你为什么叫袁泉?据我所知彩字门里曾经有一位高人也叫这个名字,还在解放前的六国饭店跟洋人魔术师斗过术。”
袁泉认真的回答道:“你说的那个袁泉是我曾祖父,我叫袁泉是因为我父亲给我起名叫袁泉。”
姬雪飞好奇怪的样子,问道:“真有意思,哎,你这名字该不是祖传的吧?”
袁泉居然点头承认,正色道:“是的,我爷爷,我爸爸也都叫袁泉,我们是水戏世家,每一代都叫这个名字。”
姬雪飞看他十分认真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忍的很辛苦。
李牧野瞪了她一眼,转而对袁泉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这俩人?”
“报仇!”袁泉干脆的说道。
李牧野一皱眉,问道:“你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他们有私仇?”
袁泉摇头道:“不是我,而是一个于我父亲有恩的人被这两个畜生害死了全家。”
“有恩?”姬雪飞好奇的问:“报仇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究竟什么样的恩情值得你千里迢迢来替人家报仇?”
“一饭之恩。”袁泉道:“当年家父落难在大同,快要饿死的时候得到一户人家帮助,一年前家父病故,临终前命我寻找那户人家报恩,我到大同的时候,见到了那户人家最后一个活人。”
名为报仇,实为报恩。
江湖多不义,难得有心人。
这座江湖,人心不古。几十年的仇恨有的是人念念不忘,能记得几十年前的恩情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姬雪飞吃了一惊:“就为了一顿饭的恩情,你就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帮人家报仇对付两个黑道大亨?”
袁泉理所当然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我们水戏袁门的祖训。”
李牧野问道:“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袁泉道:“家传的易容变装术,目的是投其所好,引发两人之间的纠纷,一桃杀二士。”
这话绝对不是吹牛逼,就这哥们儿往这一站,细腰长腿肤白貌美,淡妆掩去阳刚气,倾城之色不外如是。
姬雪飞道:“袁泉,你要是换上男装一定也帅的没朋友吧?”
袁泉皱眉道:“小姐,我不是来跟你讨论长相的。”
姬雪飞由衷赞道:“真酷,我一女的在你面前居然会因为长相而自卑。”
袁泉有意转换话题,道:“你们问过我了,该我问你们了。”
李牧野点点头,道:“随便问,能回答的一定满足你。”
袁泉问道:“你们当中似白起那种身手的人还有几个?”
“我只能说他不是我们当中最强的。”李牧野道:“如果你懂江湖,就该知道武力高低并不是衡量高低的唯一标准。”
“你很强吗?”袁泉眯着眼盯着李牧野,翻手间忽然变出一杯酒来,问道:“敢不敢喝光我的酒?”
李牧野笑道:“的确不错,已经快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步,你这袖子里一共挂了六杯酒,不妨一起都拿出来,还有裙子里的海碗和坛子,我刚好可以喝个痛快。”
袁泉一脸不屑,忽然挽起袖子,亮开裙摆,道:“这位先生,您好像打眼了。”
李牧野起身赞道:“好手段,不愧是通了鬼手道的大耍,你这样的手段若是想毒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袁泉面色一寒道:“袁门水戏,敬水为神,不沾毒物,我这酒有寒气,没有毒你也未必受得了。”
李牧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不过瘾,把你的坛子拿出来我喝个痛快!”说着,忽然出手去抓袁泉的当胸,袁泉赶忙后退躲避,身段竟颇为迅捷。李牧野手腕一翻忽然捉住了他的左手,猛然一抖,顺着袖子滚下三只酒杯来。袁泉大惊失色,素白健美的手臂一伸,接住酒杯道:“请尝尝我的迎门三不过!”
三杯酒列成一线,从上到下飞到小野哥的头顶。李牧野呵呵一笑,仰头叼住一只酒杯,三杯一线形成个动态平衡,杯子里的酒尽数倒入小野哥的喉中。
袁泉一把扯开头上的女士发饰,喝道:“你再尝尝我这个!”身体猛然向前,竟从背后滚出一大酒坛子来,哗啦啦的如天河倒泻向小野哥嘴上的杯子。
李牧野微微点头,精准控制着三只酒杯的平衡,将他倒过来的酒水尽数接住喝进肚子。
袁泉忽然收了坛子,后撤一步,双手抱拳躬身道:“你的本事太大,我曾祖亲至也大约不过如此,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