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奸贼!
……
就在殷云舒安心入睡的时候,殷大夫人已经哭了不知多少回了。陈婶坐在一旁,陪着她静候宫中的消息。
主子心情不好,屋外的丫头婆子们,没有一个敢吱声,正个上房里,笼罩着沉闷紧张的气氛。
秦琳被关进慎刑司后,殷鹂马上派人送消息回了殷府。虽然传话的人没有说殷鹂的具体消息,但秦琳被打又被关,皇上震怒,料想殷鹂也脱不了干系,听说,皇上拂袖离去,全然不管殷鹂哭得摔倒在地。
彼时殷昌盛正在和殷大夫人吃晚饭,听到这个消息,饭也吃不进去了,丢下碗筷就匆匆进了宫,打听具体的消息去了。
女儿若是出了事,殷家的荣华富贵,就不保了!
殷大夫人想一阵,紧张一阵,白色白上一白。
“夫人,娘娘和皇上是原配夫妻,又有太子,娘娘又有孕在身,娘娘不会有事的,夫人别担心了。”陈婶劝着殷大夫人。
殷大夫人战战兢兢着道,“叫我怎不担心呀,秦琳都被打了呀,秦琳可是鹂儿身边的管事姑姑,这打狗看主人,皇上将秦琳重罚了,显然是不看重鹂儿了。”
“秦琳是秦琳,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是两个人,再说了,事情是秦琳做的,她也招了,和娘娘没有关系呀。”陈婶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皇上,皇上万一不相信呢?”殷大夫人急得六神无主,“听那传话人的意思,皇上要将鹂儿打入冷宫了。”
“夫人,老爷进宫去了,夫人担心也是帮不了大小姐呀,等老爷回来再说吧。”陈婶又道。
殷大夫人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担忧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大过年的,别家团圆相聚,一派热闹,殷府却要担心女儿是不是会被罚。
……
殷鹂没有被打入冷宫,但凤翔宫的情况,却跟冷宫差不多了。
宫中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皇上向着谁,宫女太监们就向着谁,皇上朝殷鹂发了火,重罚了秦琳,宫里当差的人们,个个都离得凤翔宫远远的。
凤翔宫的人出门办事,其他宫的人见了他们,像见瘟神一样,远远地就避开了。
殷昌盛赶在宫门关闭前进了皇宫,一番打点,他终于进了凤翔宫,见着了殷鹂。
如他所想,殷鹂的情况不好,整个人脸色苍白难看,脸上那块被炭火烧伤的疤痕,呈灰白色,映着她苍白的脸,像是钟无艳再世,诡异十分。
殷昌盛的心头,不由得揪起,眉尖皱得厉害,难怪皇上不宠女儿了,这脸不能看呀。
殷鹂原本戴着面纱,哭着哭着,将面纱揉掉了,她见父亲惊讶地看着她的脸,马上又拾起面纱戴起来。
“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娘和为父都十分担心你的情况。”殷昌盛马上问着殷鹂。
殷鹂将今天白天的事情,捡紧要的跟殷昌盛说了,冷笑道,“女儿怀疑有人暗中陷害。”
殷昌盛眯了下眼,“是谁?”
“不知道,若知道,女儿还能稳坐宫中么?一定要那人不得好死!”殷鹂两眼戾色,声音森然。
殷昌盛伸手捋着胡子,“这件事,为父暗中去查,鹂儿现在重要的是,让皇上回心转意,后宫中,若不得皇上宠爱,就等于是进了冷宫!”
殷鹂涩然一笑,“父亲,女儿如今,就等于进了冷宫了。”
殷昌盛以往进宫,沿路可见溜须拍马的人向他问好,但今天一个都没有,他打点了赏钱,对方还爱理不理的,他心中就预感到了,女儿的境况不好。
“别灰心,事情总有转机,皇上只是一时气愤而已,你们是夫妻,其他的女人放在民间来说,只是妾!”殷昌盛安慰着女儿
“转机不了,皇上刚刚封梁贵人为贵妃了!是贵妃,父亲,贵妃仅矮女儿一级!并且有权同皇上一起出行了!”殷鹂提到梁贵人,心中恨得磨刀。
眼看就要过年了,宇文恒却封梁贵人为贵妃,这是要梁贵人主持宫宴么?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小国来的贱人,抢她的风头和荣耀?
那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爬到了贵妃的位置?这是准备和她平起平坐么?
“什么?”殷昌盛大吃了一惊,“女儿,消息,可靠么?”
殷鹂冷笑,“错不了,皇上已经命人拟诏书去了,明天就会有诏书下来。”
殷昌盛坐不住了,伸手捋着胡子,在地上踱步起来。
殷鹂眸光冷然,“父亲,皇上眼下正在气头上,女儿的境况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父亲马上动用朝中关系为女儿奔走求情,女儿再暗中查查那个陷害女儿的人是谁,再用其他法子挽回皇上的心。咱们两头行动,殷家,不能就此倒下!”
殷家的大事,大多由殷鹂拿主意,殷鹂已经做好了决定,殷昌盛便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好了。”
其实,在殷昌盛还没有进宫之前,殷鹂就马上想到了那个可疑之人,应嬷嬷的小侍女——阿红。
秦琳为人谨慎,怎可能掉珠钗到应嬷嬷的屋里?一定有问题!
她马上派人去找阿红,那丫头胆小,重罚之下,一定会招!但让她失望的是,派去的人空手而回了,“娘娘,阿红不在。”
“上哪儿去了。”殷鹂气急败坏怒喝。
“不……不清楚,守门的宫卫说,见她出宫去了,走了半个多时辰了,说是采买东西。”
“采买?分明是跑路!给本宫找!”
“是!”
真正的阿红,在宇文熠的安排下,已经走了半天了,后一个阿红,是殷云舒扮的,这会儿已在殷府小院里,高枕安睡了。
殷鹂的人,哪里找得到?
一直找到次日下午,也没有找到阿红,气得她狠狠发了一顿火,“难道本宫就生生吃这个闷亏么?是谁,是谁在害本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