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了机会,正是求之不得。
“如此,云舒献丑了。”她微微一笑,“云舒今天在宫里跌了一跤,不能站立行走,不能出场表演,只能坐在原位,请大家原谅。”
“你不能行走的事,大家都清楚呢,不会怪你的,你就坐着表演吧,图个乐而已,妹妹不必拘谨。”殷鹂大度着微笑道。
殷云舒看了她一眼,摆正面前的小香炉,从贺兰的手里接过琵琶放在腿上,手指轻拨,琴音开始在大殿中飘荡起来。
那香炉有轻烟,也随着琴,飘向了大殿的四处。
宇熠见到拿出琵琶,马上静心屏息。
但其他人,哪里知鬼琵琶的诡异?人们听着琴音,嗅着那极淡的琴音,渐渐地,眼前出现幻影。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九个宫女跪倒在地,她们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赤着脚,个个冻得瑟瑟发抖,有人不堪受冻,已昏倒在地。
身穿华丽大氅的殷鹂,手捧暖炉,目光森然看着她们,声音凉薄说道,“说吧,谁是怀孕的那个,说了,本宫放了你们,不说,那就跪到明天出太阳为止!”
没人说话,全都低着头。
“不说是不是,来人,浇水!”
一盆一盆的水浇了上去,有人冷得尖叫起来。
“说不说?”
还是没有人说。
“再浇!”
哭声更多了,求饶声也更多了,“娘娘,没人怀孕呀,娘娘,奴婢都没有怀孕啊?”
“还不说么?”殷鹂大怒,“拿竹签扎她们的十指!没经本宫同意,敢怀上龙子?你们是有几个脑袋?一群贱婢而已,有什么资格怀龙子?找死!”
第097章 殷鹂失权,移出凤翔宫
细如绣花针的竹签,一根根扎进那九个宫女纤细娇嫩的手指甲缝隙里,凄厉的叫喊声,此起彼浮。
这么痛,在地上滚一滚,信许会好受些。
但是,她们根本动不了,因为有人踩着她们的四肢,有人抓着她的手指!
“娘娘,饶命啊,我们不知道啊!娘娘,我们没有怀孕啊!娘娘”
“饶你们?呵呵”殷鹂清丽婉转的声音,森然得冷如寒冬之夜的风,听着,脊背都会发凉,“饶了你们,你们再去媚惑皇上?想得美!这宫里的女人,想要荣华富贵,就得全听本宫的!可你们,竟敢不经本宫同意,暗自侍寝!这是不当本宫存在了?扎,给本宫死劲地扎!”
啊
啊!!
惨叫声越来越响,再后来,却越来越弱了。
再后来,有人汇报,“娘娘,扎不进去了,冻硬了。”
“那就由她们去!”
雪越下越大,像鹅毛帘子一样,挡着视线,九个宫女开始还跪着,渐渐的,有人往地上倒去,不一会儿,又一个,再一个
没多长时间,九个人全倒在地上,雪落在她们的身上,越堆越厚,厚得像层毯子一样。
却是没有温度的毯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渐渐地到了夜深,再之后,又到了天亮。
有人走来,抬脚踢了踢,惊呼一声,“娘娘,全都死了,”踢的那个人还抱怨脚踢疼了,捏着脚尖,骂了一句,怎么跟石块一样硬。
一身华丽正红宫装的殷鹂,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淡淡看一眼冻死的九个宫女,“拖走,扔到城外乱葬岗去。”
有人问,“娘娘,这九个宫女是教坊司新选的舞姬,皇上十分喜欢看她们跳舞,万一皇上问起来”
“她们害死了本宫的三兔子,本宫罚好们下跪认错而已。她们倔强地不认错不起身,与本宫何干?皇上宠的是本宫,几个宫女的死,怎会在意?还不快扔了?”
“是。娘娘。”
九个如花似玉的舞姬,年纪都不到二十岁,一夜之间死冻死了,如今她们的下场,只是一块破草席裹身,丢入乱葬岗被野狗啃咬。
宫中打杂的太监,抓起她们的脚,像拖牲口一样,将她们拖离了这里。
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在雪里划出一长蜿蜒的小道。
北风在皇宫的宫巷里,如狼号一般的吹着。
声声凄厉。
听着听着,又有些像女子的哀嚎声,带着些不甘心与怨恨。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琵琶声越来越轻柔,不似刚才的诡异毫无章法,而是像微风吹拂三月垂柳。
又似传来几声燕儿声鸣叫,将满殿的人陡然惊醒。
除了宇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