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风更是咬了牙。
许是到了时辰,封显宏父子来了,更有其他人家的人也来了。
见到府里空空如也,连个迎客的管事仆也没有,纷纷惊讶了。殷府怎么回事呢?这般荒凉,像是被贼子洗劫过似的。
这些人比封显宏客气一些,没有奚落殷昌盛,但心里的嘲讽程度,却不比封显宏差多少。
没有仆人,殷燕和白苏这两个唯二的女子,只好亲自迎客,将殷燕气得脸黑。她小声对白苏道,“将灵堂哭灵的几个人叫来,叫他们别守了,全来前院宴客。”
白苏一怔,“少夫人,那几个人都是年纪一把的婆子,能招待客人吗?”主要是看她们会哭丧,才请了来哭灵的,长得一个个外瓜烈枣的,能迎客?
但殷燕管不了那么多了,低声喝道,“难道叫本夫人迎客?这里来的人,有几个是比本夫人品阶高的?绝大多数都低!”
白苏无法,只好去喊几个哭灵的人前来迎客端茶水。
殷安这个唯一的仆人,也是忙得团团转。
正忙着时,那个哑巴更夫来了,见到众人马上伸手比划着。
殷燕看不懂,问着殷安,“他说什么?”
殷安却是变了脸色,发现两个仆人?昏倒了。他便小声解释给殷燕听。
站在一旁的殷长风也听到了,心中怒了,“我去看看。”
昏倒的仆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殷长风走过去看去了,封伟辰一直对和殷莺的婚事不满,有心想找点殷府的糗事来消遣,便也跟过去看。
两人跟着殷安走到一丛花树旁,便见两个昏倒的婆子倒在一起,头发衣衫都是乱的,确切的说,像是扭打着互相打昏了对方,倒在了一起。
“殷安,把她们弄醒!”殷长风喝道。
这两个婆子,一个原是殷大夫人的陪嫁嬷嬷陈婶,一个是殷燕从管家带来的嬷嬷卫婶,如今都跟着殷燕当差,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宜。
殷安将她们二人从地上拉起来,一人踢去一脚。
许是踢疼了腿,两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殷安,殷长风,“怎怎么回事?”两人心中均在想着,明明在床上睡着来着,怎么在这儿?天都亮了?
哎呀少爷回来了,还有一个客人封公子也在呢。
卫婶和陈婶赶紧一起行礼,“少爷,封公子。”
这一弯腰,加上刚才殷安的一提,从两人的身上掉了几件珠宝出来。
金灿灿的镯子,绿莹莹的玉佩,还有银铬子,金耳环,并一卷大额银票,正是帐房失窃的银票,粗略算算,有五六千两。
两人一起傻眼,这是怎么回事,她们身上,怎么会有夫人二姑娘和三小姐的首饰?
殷长风顿时脸黑,原来是家贼呢!定是这两个婆子分脏不匀打了起来,互相打昏了对方,倒在了这里,而其他仆人,则拿了钱财全跑了,殷长风牙怒道,“殷安,将她们捆起来,扔柴房去!”
殷安心中也明白了,应了声“是”,扯过两人的腰带,将二人捆在了一起。
卫婶和陈婶一起傻眼,马上嚷起来,“少爷,殷安,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一旁的封伟辰笑道,“有意思,偷了东西还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要请我爹大理寺卿来审一审啊?”
“带走!”殷长风喝道。
殷安推着两个不停叫委屈的婆子走了。
“哈哈哈,真有意思。”封伟辰甩甩袖子,朝前方客人们多的正堂走去,“原来殷府空空如也,是府里的仆人们全偷光了,跑路了。”
他一声嚷,加上远远看到两个婆子捆在一起带走了,其他客人们全都心领神会。
一个个表情古怪。
殷昌盛和殷燕,直接气了个白脸。
封显宏更是冷笑,心中则在琢磨着,怎么退了婚才好,殷府都这样了,哪能帮封家?
拖后腿还差不多,不行,他封家万万不能娶没落的殷家女。
殷昌盛瞪眼看向殷燕,殷燕忙说道,“女儿去看看情况。”
低着头,缩着脖子离开正堂,慌忙离开了这里。
才下台阶,她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殷莺抚着额头嚷着,“你撞坏我肚里的孩子了。”
殷燕脸一黑,伸手一捂她的嘴,巴,低声喝道,“死丫头,你还没有嫁人,哪来的孩子?你羞不羞的?”一面呵斥她,一面将她往外推。
府里的仆人差不多跑完了,没人管着疯子妹妹,这个疯子殷莺就跑出来胡言乱语了。
殷莺的疯劲一犯,牛都拦不住的,她咬一口捂着嘴,巴的手,大声嚷着,“我嫁了啊,我嫁给大哥啊,我们都洞洞过了。呕”嚷完,还张着嘴干吐起来。
把个殷燕彻底吓坏了。
有走来的一个吊唁的宾客,惊得目瞪口呆。
殷燕拼命解释,“我妹妹醉酒了,胡言乱语了。”
宾客脸色讪讪,什么也不说,打算抬步离开,但另有一个人却是气炸了,“本公子却觉得,管少夫人的妹妹,不像是醉酒之人,而是真像是一个有了身孕之人呢。”封伟辰伸手撩开花枝,似笑非笑,“在下懂医术,请容下在给她把把脉。”
殷燕窘在当地,面对封伟辰和那个宾客主仆,不知是该拒绝好,还是同意好。
妹妹是怎么疯的,遭遇了什么,母亲全跟她说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恨上殷云舒。
时间过了快一个月,万一真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