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燕嫌弃得扶都不想扶了,还是白苏伸手将殷莺拎了起来。
这个样子的殷莺,自然是不能再放她出来了,殷燕将她的脚上捆了绳子,绑在椅子上。
“少夫人,这得找人看着才是,一直绑着,也不是办法。”白苏说道。
谁能想到,殷府的三姑娘,居然是个疯子。
“这会儿有人手看着她吗?”殷燕气得阴着脸。
白苏,“”
殷燕走累了,身子一矮,坐到椅上。这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道,“白苏,你不是会医术吗?给她把把脉,看她有没有怀孕。”
她总怀疑封伟辰是故意那么嚷着的,封家一直想悔婚,之前有大姐威慑着他们,封家还算老实,大姐没了后,封家就开始不将殷家放在眼里了。
殷莺出事,还不到一个月,一个月就有反应?她不相信。没准是吃坏了东西。
“是。”白苏应道,她卷起殷莺的袖子,开始把起脉来。没一会儿,她咦了一声。
“怎样?白苏?”殷燕忙问。
“三小姐没有怀孕啊?她脉象燥热,这是上火了。”白苏说道。
“好个封伟辰!”殷燕咬牙切齿,“他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嚷着莺儿怀孕了,殷府的脸面还往哪儿搁?我饶不了他!”
白苏收回手,看了她一眼,心中说道,如今的殷府哪里还有面子?早被殷家人自己,折腾没了吧?
京城人提到殷府,谁不眼神古怪?
“我找他去!我要他当面澄清这个误会!”殷燕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把门锁起来,再不能让三小姐跑出去了,你和我一起去封府。”
白苏心中笑了笑,找到封家,有用吗?
那封家早有休殷莺的心,只是差一个借口而已。
殷府的仆人只余少量几个仆人在,连车夫都赶着马车跑走了。
把个殷燕气得更加脸黑,不得已,她只好租辆马车。又怕人认出她笑话她一个三品诰命居然租马车,她将披风的帽子拉得极低,又用手帕将脸蒙住了。
白苏皱了下眉头,拔下另一只银钗付了车费。
车夫十分的诧异,居然是没有银子的两人?但看看银钗的成色还算上成,勉强收下了。
殷燕如今没有现成的银子,取银子还得去管氏的别庄,但那庄子离得远,时间来不及,见那车夫还嫌弃,便冷笑道,“这只银钗够跑个来回了,你赶不赶车?不赶车我坐别的马车。”
车夫懒洋洋地收了银钗,说道,“行了行了,我今天得空,拉你们一趟吧。”瞧着穿得挺好的,居然用银钗?嗤
马车一路疾驰,赶到了封府。
殷燕身份不低,封府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守门的马上将她往里迎。
封伟辰听说她来了,冷冷地笑了笑,“哦?还追来了?要替她妹妹出口气?本公子在皇后娘娘在时,也想休了她妹子,她算老几?”
封继夫人拉着封伟辰的手,问道,“儿子,那殷莺真的怀上了?”
封伟辰挑眉,“娘,你想当祖母?”
“废话,又不是你的,我当什么祖母?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真是真是他哥哥的种?”心中则在冷笑,瞧瞧殷府的家风,哥哥和妹妹,呵呵,真是要笑死了。
真为太子感到悲哀,居然有个这样的外祖家。
又想着,真是万万没想到,殷家三女儿居然是个疯子还是个不知检点的,幸好今天发现了品性,要不然将来娶到家里,他家还不得被全京城人笑死?
“没有。”封传辰哈哈一笑,“那殷莺疯子,长得又貌美,听她说些疯言疯语,没准,还真是哥哥妹妹的,我说怀了,十个有九个会相信。”
封继夫人眯了下眼,“若是殷家发现,你耍了他们,殷莺并没有怀上呢?还不得找上门来?”
封伟辰袖子一甩,冷冷一笑,“那我也有说话,我就问他们家,殷燕是不是处子!都哥哥妹妹了,怎么可能还是呢?若不是,我也不要!难不成,他们家还要强塞到咱们家来?”
封继夫人眼神一亮,伸手一拍大,腿,“哎呀,这话真是不错呢。”
正说着话,有仆人前来汇报,殷燕来访。
封继夫人冷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请她到正堂,这就前去。”
仆人应了一声,离去了。
封伟辰冷笑,“娘,咱们一起见见那位管少夫人。”
“看她还嚣张不嚣张。”封继夫人冷嗤。
母子两个到了前院会客的正堂,走进屋里,便是见一身华贵衣袍的殷燕,坐在客座上,衣衫素雅,华美,但是头上没有几根发钗。
殷家的钱财被仆人洗劫一空,连打赏轿夫的钱都没有了,还是这位二小姐拔了发钗付的轿子钱,封继夫人心中乐不可支。
殷府,竟沦落到如此可怜的地步了?
退婚,一定要退婚。
“管少夫人,真是稀客呢。”封继夫人微微一笑,“哦,殷府的夫人,几时出殡啦?届时,我看有没有时间,前去送送行。”言外之意,你娘的棺木马上要出殡了,你还有心情跑我封府来问责,也不怕你娘踢开棺木板子来骂你?
殷燕赶时间而来,心中本就焦急,被封继夫人当面指出痛处,气得脸色铁青。
她茶水也喝不进去了,看一眼闲闲走来的封传辰,压着怒火问道,“我来封府呢,是有句话想问问封公子。”她眼神一寒,“我妹妹根本没有怀孕,为何封公子当着一众宾客和一众仆人的面,说她怀孕了,是何意?你们封府,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若不然,咱们皇上那儿理论去!”
相公管平南来信,再过几天就要到京城了,皇上已颁发了兵部右侍郎的任命书,而且,将军封号仍就不变,不仅如此,还有去年建立战功的封赏。
也就是说,她夫君管平南,从此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她可以挺着腰杆跟封府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