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恒铁青着脸,牙关紧牙走大大殿下,一言不发往殷鹂的梓宫走去。
人们自动地闪身让道。
永王眯了下眼,拉着殿中的一个人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来的路上,因为宇恒一直阴着脸,他问了卫公公和管平南,两人都不敢说话。叫他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可到了地方,除了看到一个个呆若木鸡的人,他并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的是宇氏的一个宗亲,那人目睹了大殿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便小声说道,“娘娘的梓宫,是空的。”
永王大吃一惊,“空空的?怎么回事?为什么是空的?”
那人小声回道,“怎么是空的,侄孙儿也不知道呢,永王叔公、”
“那是谁发现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人发现了,那人好生厉害的。
“是殷家人发现的。”宇氏的宗亲说道。
永王捏了下胡子尖,“殷家的人?殷家的人怕是惊吓坏了吧。”
“谁说不是呢,不光他们吓着了,这里的人,谁没有被吓着?”那宗亲说道。
殷皇后的梓宫内是空的,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皇上敢安排,皇上既然安排了,就是不想让世人知道的意思了,可如今却让事情公之于众了,宇恒必是生气的,那么,整个殿中的人,都会有麻烦,谁不惊吓?
永王嗯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本王瞧瞧去。”他甩了下袖子,背着手,大步往前走去。
殿中的上首处,原本搁置在楠木架子上的殷鹂的梓宫,已经翻倒在地了,棺盖掉在一旁,里头的衣冠也散了出来,凤冠还砸坏了。
永王大吸了一口凉气。
“皇上,臣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殷昌盛看到宇恒走来,赶紧跪倒说道,他一脸惶惶不安,直觉告诉他,宇恒是不希望这棺中的秘密公开的,可该死的是,公开了,殷家人还好巧不巧的赶上了棺木倒地。
云舒站在殷家人的身后,静静地打量着宇恒,她发现,宇恒的脸上,布着层层的杀气,看向殷家人的眼神,更是森冷如剑。
一向能说的殷燕,这时候也不敢吱声了,将身子往后藏。因为她看到管平南正要冷冷的目光盯着她,摇摇头,示意她闭嘴。
宇恒的目光,冷冷望一眼空棺,对身侧的卫公公说道,“去查!朕要知道真相!”
卫公公见到空棺,早已惊得脸色发白,此时宇恒发话,他低着头,马上应了一声“是”。
宇恒看了眼左右,目光在云舒的脸上略微停了一瞬,拂袖转身离去。
他一走,管平南也跟着走了。
永王是宗亲,走不了。
卫公公朝玉宁宫殿外的侍卫们大声喝道,“来人,将殷氏所有族人,全都抓起来!押往大理寺!”
很快,一众身着铠甲的带刀护卫,一齐冲进了大殿,将殷氏所有人全都围住了。
“走!”卫公公大喝一声。
有殷氏族人吓得哭了起来,但还是被人无情地推了出去。
云舒因为还冠着一个殷姓,也被赶离了这里。
卢明轩从人群里挤过来,拦着卫公公,“为什么带着我表妹?她虽然还姓殷,但早已跟殷家大房不来往,这次来宫中守灵,是尊了皇上的旨意,若不然,她还不来呢!所以殷氏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卢明轩敢大胆地拦着卫公公,这让云舒很惊讶。
殷家的事可跟她没有关系,她一点都不怕被带走,不过是走走过场,她马上就会出来。
卫公公也不敢得罪卢明轩,陪笑说道,“卢五公子,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到了大理寺,没什么事的话,当然会送舒姑娘回来,五公子不必担心。”
“五表哥,你回家跟外公说声,叫他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皇上和大理寺也不会冤枉我。”云舒朝他点点头。
眼下大闹也不是办法,卢明轩只好点头,“你别怕,我跟外公说声后,就到大理寺看你。”
云舒笑了笑,走出了大殿。
殿外站着的是臣子的家眷们,封玉琪走了过来,“云舒?”殿内的事情,早已传到了外面,封玉琪进不去,也无能为力,只有喊一声云舒表示关心。
“我无事。”云舒朝她点点头。
封玉琪朝左右看看,拉过云舒小声说道,“你别怕,我回家后找父亲说说情,叫他叮嘱牢房好生照看你。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云舒微微笑道,“好,谢谢你。”区区一个牢房而已,关得住她吗?不过封玉琪这么说,还是叫她很感动。
其实,她想走随时可以走掉,但那样会被人抓着把柄,会给卢老爷子惹来麻烦。
这个时候,最老实的人,反而是最不被人注意的,最跳腾的,才最会被恨上,宇恒杀的便是不老实的人。
比如一直和大内侍卫狡辩的殷长风。
他在抱怨侍卫的刀尖光,闪花了他的眼睛,吓着他了。
卫公公嫌弃地撇了下唇角。
就这样,殷家人被全部押送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要不要离开,因为玉宁宫中只有一个空空的棺材。
一个空的棺材而已,他们还哭什么丧?未免叫人好笑。
有宇氏的宗亲便拉着永王问道,“殿下,现在咱们该怎么做?”皇上气走了,卫公公什么也没说,也走了。他们这些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永王是宗人府宗正,皇上都得听他几分,还是问永王吧。
“丧事继续。”永王想了想说道。
问话人一愣,“”
“这还用得着问?皇上未发话前,一律照旧!”永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