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以为她“醉成一滩泥了”,关她的客房附近,不仅没有护卫,连仆人也没有。
冷落她的好处便是,她能来去自由。
进了屋,云舒反手上锁,坐回椅上,等着听贺兰的好消息。
管氏宅子的另一处。
云舒“醉酒”被人扶下去之后,管平武就开始给宇熠劝酒了。
云舒是有意装醉,想早点跑掉寻线索,而宇熠则是拖着不喝酒,不让自已“醉倒”,给更多的时间给云舒,让她寻找线索。
按着云舒平时办事的能力,约莫着半个时辰之后,宇熠的眼神,才开始迷糊起来,说话的舌头,也开始打结了。
十足一个醉酒的人。
管绿卉朝管平武使了个眼神。
管平武也看到了,对身侧的两个仆人说道,“还不快扶熠王殿下到客房休息去?”
“是,少爷。”两个小厮朝宇熠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扶起宇熠,“王爷,小的们扶您下去休息着。”
“嗯,也好,这酒水,可着实的上头。”宇熠点了点头,十分配合着两个小厮。
至于将宇熠扶到哪儿去,管平武早对小厮吩咐过了。
天真站在门口,惊讶问道,“主子,你怎么醉了?”
“谁说本王醉了?滚开,站在那儿不准动,罚你罚你站一个时辰,敢小瞧本王的酒量?你该罚”宇熠斜斜瞥了眼天真,摆摆手,摇晃着走了。
“是。”天真沮丧着脸,叹了口气。
管平武勾唇一笑,传说宇熠罚护卫罚得极严,今天算是看到了,罚得好!
他还正发愁,不知怎么安排宇熠的护卫,宇熠替他发话了,罚站护卫。
这可真是天助他也!
“真大人,王爷又没有亲自看着你,你何必老实的跪着?快起来吧。我们管府的人,口风极好,不会轻易乱传话的,你不必担心了。”管平武奉承一笑,安慰着天真。
天真站起身来,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可太好了,管二少爷,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好得被我们男女主子坑的人,嘿嘿!
“嗨,不是什么大事。”管平武又叫过仆人,“去端点心果子茶水,请真大人进隔壁茶厅休息着。”
“好说好说。”天真开怀一笑,跟着仆人下去休息去了。
管绿卉抱着琵琶走出大厅,朝走远的天真看去一眼,小声对管平武说道,“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妹妹快些准备去吧。”管平武狡黠一笑。
管绿卉脸颊一红,将头扭过,抱着琵琶快步离去了。
宇熠休息的一处地方,种满了翠竹,名叫青韵阁。
阁高两层,楼下是敞亮的厅堂,四面有窗,十分适合夏天在此纳凉。
楼上有两间小居,也是四面开窗,夏天时,清风习习,十分的清凉。
不过,这会儿才春末,天气尚凉,四周的窗子都紧闭着。
仆人将宇熠安排在左边的一间小居后,就离开了。
宇熠醉成一滩泥了,哪里需要仆人服侍?
等那两个仆人一走,宇熠马上从竹榻上走下来,推开门,悄然来到隔壁。
并关了门,坐在窗边听动静。
并没有等太久,门外的走道上,传来脚步声,还有一声轻咳声。
宇熠心中冷笑,胆子这是肥了?果然是要算计他!
他抖了袍子角,等着贺兰来教训管绿卉。
她主子受了委屈,估计,贺兰不会手下留情,不过,这关他什么事?
宇熠坐着无聊,走到北窗那儿,欣赏起了后院的风景。
窗子才推开,就听隔壁屋里传来管绿卉的尖叫声,“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宇熠眉尖轻挑,冷笑一声,活该!
隔壁屋,帐纱低垂,将屋子隔成前后两间。
精心打扮好的管绿卉,只身一人轻轻推开屋门,刚挑了帐纱进了后间,便被一只手擒住了脖子。
那人的手指细长,皮肤较黑,但指甲却生得十分的好看。
管绿卉顺着手,往那人的脸上看去,这是个个子精瘦的青年男了,皮肤黝黑,眼睛十分清亮,咧嘴笑着,露一口森森白牙。
模样儿陌生。
“你是谁?”管绿卉吸了口凉气,大胆问着来人,这人胆子可不小,敢闯进她家的宅子?还有,宇熠又去哪儿了?后间的木榻上,空空如也,宇熠不在。
手指和皮肤都易了容的贺兰,笑嘻嘻看着她,腾出另一只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张纸来,抖了抖,示意管绿卉看。
她眉尖挑了挑,笑容促狭。
管绿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怎么是她写的?字迹是她的,可内容并不是!这等艳俗的句子,她怎么可能会写?还有,南鹤是谁?是这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