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雨……”
身后是纯儿怯怯的叫声,我听而未闻。
夜晚,又到深夜。
我听说南风等人不是被白阮丢回院子的,而是被丢到了山脚下的村民口。村民口这个地方,是山下一个大的部族集体放养生畜的地方,那里多的是畜生排放出来的废物。白阮将他们往那里一扔,回来的时候据说他们黑色的衣服上都沾满了白白花花的臭物。
这一下可是炸了锅了。事情都闹到了月老人那里去了。可是月老人长年封闭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是白阮谁也进去不得。任南风在外面闹了多久,月老人也没有一点动静。
入夜的时候南风闹累了,筱岚才终于劝服他暂先回到自己院中休息。
阿郎想要我做他女伴的事情,也在月门中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月门从下午时起,到现在都还处在激情澎湃中,每个人嘴里都离不开“雨儿阿郎”这两个名字,仿佛在他们口中我就成了某一对的偷情小人了。
如果不是这夜晚太深太浓重,我想这些人的嘴还要聊到天亮的。
月门的夜就像是被施了咒一样,一到后半夜的时分,就会特别的沉重,压得每一个人的眼皮都睁不开来,不得不按时爬上床榻进入梦乡。
我的耳朵又抖擞了起来。我感觉耳尖的部位微微伸长,耳力便也随着耳朵的形状变化而渐为灵敏。
我的鼻子没有改变,但鼻腔里的气味愈变得明显。
我的手指还始敲动,身体里有一股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
我的鼠性又开始暴发了。
我从被子里悄悄滑了出来,蹑手蹑脚的窜出了门外。
我顺着鼻子里分辨出来的香气,来到了香味最浓的地方。
灶房。
这里果然有我最喜欢的肉肉。
啊,只要每天晚上都能吃上这些肉肉,其他的一切我又何必在乎。
我尽情的享受着我的美食。
白阮食用量少,习惯吃山里自种的珍奇之物。
月门里为正式的门徒服务的男侍女侍,例如纯儿晚儿中年大叔等,他们虽因沾了仙气可以不必为生老病死烦恼,却仍脱不了凡人进食五谷的需求。这些准备好的肉类什么的,都是给他们自己食用的。刚入月门的初级门徒等,有时也会食用这些东西。
我吃得很是享受,却因为太过于沉醉其中,而忽略了最近的这些肉食,不但再也不难寻找,而且也越备越多,是怎样的一个危险讯号。
离白阮习满祈文法术还剩三天了。
南风被扔出去后,阿郎再也没敢在我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