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地距离郿县只有三十余里。”王平显然看出了关平犹豫的原因所在,小心的插上了一句话,见关平眉宇间并无异色,遂提起胆子用手指沾水在一块平面青石上画了起来,“将军请看,我军就在这里”,青石上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斜线代表了褒斜道,王平在斜线头部画了个点,代表无当飞军。距离这个点约有两指的地方。一条代表渭水的虚线横过,“只需渡过渭水,距离郿县就近在咫尺了。”
在那条代表渭水的虚线上,一个拐弯处往下三指地,“将军,这里名叫葫芦湾,水势最是低缓,中心处还有一块淤滩,是郿县一段渭水上最大的渡口。”
有渡口,那就代表的有船只,想要打进郿县就必须渡过渭水,虽然找个水势平缓的地段,砍木做笩大军依旧可以过河,但总没有成船只来的舒服,而且要浪费时间。
“若是被曹军征集了……?”
“韩浩、夏侯尚部便是从葫芦湾渡的渭水,末将已经问明,那里的船只、木筏一次性刻度兵马千余,且一艘没被毁去。”
关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点头示意王平继续往下说。
“现下才四更天,奔到葫芦湾,渡渭水,再放宽一个时辰休整,黎明前我军依旧可以抵达郿县城下。”王平没有错过关平眼中闪过的那抹精光,心中顿时一阵兴奋,知道自己的提议是极有可能被采纳。
虽然大功劳是记在关平头上,但自己的献言之功也必不可少。“当年我是第一,以后我还是第一。”余光瞄到被自己言论吸引住的张嶷。王平心中一阵发狠。
从军两年多来,初时是校尉,他现在还是校尉。
本来这也没什么,汉中近年来无战事,捞不到战功,几年来未得升迁的各级军官多如牛毛。
可问题是他现在被调到了无当飞军,另三个属将中两个是和他同科考来的,当年还名列自己下位。
但人家(张嶷、马忠)现在因平蛮有功都已经升到了卑将军,超自己两个品衔,便是远在上庸李严麾下的宗预三人也以战功做到了中郎将,则偏偏自己这个武科第一,依旧是一介校尉。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或许用来比王平有些不恰当,但确是能准确的表述出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不过王平并不是一个甘愿服输的人,自己不过是没赶上好机会,否则也能做到卑将军,甚至超越他做到偏将军。
现在就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将军,此一战我军俘获了近千名曹兵,不若挑出一些稀软的带上,到了郿县做赚城之用,成了就赏他们一些钱粮,不成。再强攻也不迟。”
毕竟郿县城池里只留有一千兵丁,四面开花,围三缺一等等等等,攻下来也费不了太多功夫。而更主要的是,便是攻不下,城内的兵马似乎也不敢杀出来。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为什么不博上一把?
“好……!”关平两眼一眯一放,目光中全是杀气毕露,“子均。”注视着眼前北上路上表现活跃的小将,关平能感受到他那股建功立业的急切心理,“本将就信你一次。“
“王平、鄂焕听令。”关平大声点到。
“末将听令。”
“令你二人各率本部兵马,彻夜奔袭郿县。路上一切事宜,王平为主。”
“末将领令。”
这也算是一个赌注,就赌无当飞军有没有后续体力支撑到郿县城下,有没有在赚城不成的情况下强攻得手?
关平派去了鄂焕给王平当助手,这个最懂南中夷蛮的南中人,最清楚飞军将士体力多寡的悍将,虽然他已经积功升到了偏将军,位居飞军四属将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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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斜谷栈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