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番须口回师陈仓需时一日半。”这个消息王平倒是不知道,舅祖是怎么知晓的,压住心中的疑问,王平继续说道:“马将军所部一直在与曹军对峙,夏侯德后撤,西凉铁骑也必然会尾随跟来。只要丢了番须口要地,那关中就是一马平川,夏侯德那一万曹军想要撤回陈仓,非要两三日不可,且必有折损。”
“你能确定?”
“自然能够保证。”王平并没有为何源的一丝松动而高兴,依旧谨言。
“陈仓的车马从前天起就被陆续征调到了汧县,那里有一大批从番须口撤回的兵甲辎重。”王平的话似乎让何源下定了一个决心,“第一批折回的车队该在今日申时可回。”
申时,王平不是傻子,脑子一转就什么都明白了。何源这是答应了!所以才会告诉自己这个能靠近城门而又不被曹军事先察觉的方法。当然,就算他不开口,到了时候散出去的斥候也会转回通禀,只是没了事前的布置,想要一网打尽却是艰难。“谢舅祖。申时,我军(夺门)前锋会准时抵到。”
望着王平转去的身形,一直没开口的何全眼中透出了一股忧虑。
“全儿啊,勿要担忧,陈仓是非之地,我何家早搬离一日就得一日的安生。”何源淡然的双眼似乎看透了何全的内心,笑道:“四十年的根基,一朝弃之固然心痛。可能在此时得有这等卖好刘皇叔的机会,真实天助我何家。此乃上苍赐福,不取天必咎之。”
“四十年的根基啊,真是痛煞孩儿了。”何全黯然的摇了摇头,心中却也承认——眼看就准备着搬家,却能得到这样卖好刘备军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见识、眼界到了他们这一步,谁都看得出雍州日后是无有宁日。曹操稍后的二十万大军西进,固然来势汹汹,但是绝不了西凉军的根。
马韩西凉军依旧存在,加上川蜀虎视眈眈的刘备军,等到曹军西进的大队人马退去,两三年后雍州战火必起。
而陈仓,地理位置重要,乃是兵家必争必守之地。
何家新老两代家主是准确的看到了这一点,为了躲避日后的战乱之苦,只能是忍痛告别陈仓。
“唉……”何全苦叹一声气,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舍弃根基的痛苦中还夹杂着一丝有了依靠的欣慰、喜悦之情!
自家此次有举城之功,卖了陈仓这座要地,回到了川中身份必然不同一般商户。
王平,年纪小小就但上了校尉,此次又立大功,日后前途必然无量。有他的照全,何家又多了一份保障。“唉……”何全再叹了一声,自己幼儿时出川到这陈仓,不想年近半百又拐了回去。
“好了,别在这唉声叹气的找晦气,把你兄弟们都招来,这事要好好策划策划。”何源,六旬之岁,人老成精。
何家上下百十口性命,全在这一招之间。纵然绝高的胜出率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与王平、与刘备军合作,但什么事情都要防个万一。
举事前,他要为陈仓何家三门五房都留下一条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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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二十一章夺门
二百二十一章夺门
“呔!”一身穷汉打扮的鄂焕猛地从山道边越出。身后紧跟上四五十与他一般打扮的校刀手,“尔等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却是为了赚押运辎重的曹将出头,鄂焕特意扮成了这幅流民贼寇模样前来劫道,口中更把刘宪无意间露出去的一首精品“五字诗”用上,也不管是不是顺口。
“哪来的挫汉,竟敢拦我兵马。”车队打头的是一曹军队正,闻声勃然大怒,提刀赶将出来。口中还想吵吵两声,却见三四丈外的鄂焕脚下一跃,连跳两步赫然到了眼前,刀光一闪,已经是人首两分了!
“大胆贼盗,与我纳命来。”曹军押送这批辎重的行军司马此时已经策马赶到前来,见此情形,怒火噌的一下涌到了脸上。掉攥长枪,策马就奔鄂焕杀了过来,区区一伙贼盗还不够资格让他引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