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弓箭手后撤,刀枪兵入列。”最近的距离瓮城已经只有四十步了,刘宪眼角是一阵抽搐,他是万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的被动,让人烧了家当不说还免不了一场刀兵恶战。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随着关后投石车真目标的改变,阳平关头再也没有能够阻止井阑、冲车靠近的手段。大批步弓手的撤下,仅靠城头的部队总配置的数百名弓手,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十四具高耸地“木塔”前进、再前进……
直到——“呵哈——”
伴随着一声异常响亮的号子声,缓缓前行地“木塔”们在距离阳平关城头只有数丈之遥的地方嘎然而止。头顶大盾的曹军重甲步卒此刻已经重新聚拢在第一列残余的井阑、冲车周围,跟着涌到了城墙脚下。
“咣——”
“咣——”
“咣——”
毫无征兆地,残余的三十四具井阑、冲车前板上沿突然间倾倒下来,一道三丈宽窄,由濡湿的生牛皮包裹,零散挂吊着数十支火箭的木桥在守城军士无奈的眼神中“轰”然搭在了阳平关城头,顷刻间形成了一座座凌空的吊桥,一端搭在阳平关城头,一端连在高耸的“木塔”。
“杀杀杀——”
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在使人热血翻涌的战鼓声下,早已和上面的弓兵调换了位置的曹军重甲步兵汹涌而出。
这些曹军精锐皆是身披重甲,一手执圆形皮盾,一手提战刀,冲锋之时轻便的皮盾挡在头胸部,刀口向外探出就像一头头披着厚甲头顶利角的巨兽,漫卷过凌空的吊桥……
“吱啦——”
沸腾的石油被浇泼在木板上,便是上面包裹着潮湿的生牛皮,却也挡不住石油的燃烧。然而无论是井阑还是冲车,高度都要超过五丈高的城墙,那木板方向是向下倾斜的。
石油腻歪不堪,倒在生牛皮上也同样打滑,可曹军那些重甲步兵在宽阔的木板上便是人站立不稳,那也是向城头摔滑过去的。
泼洒火油到木板上为的不过尽快把木板烧掉,以阻断曹军的进路,刘备军守城的军士可不曾想到如此一举会让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曹军精锐为之滑到,毫无思想准备的他们当即被这一手杀了个措手不及。
今日守城的主将还是向宠,但他手下握着的不再是五千新兵,而是以四千老兵为根基外编一千新军的混合部队。
那些老兵经验多,反应快,一愣之后不待滑到的那些曹军反应过来,乱刀之下已经分尸。
“啪啪——嗒嗒——”
随着井阑、冲车的临近,无数曹军也抬着数不清的飞梯涌到了城墙下。一架架简易的蹬城梯依次搭扣在了城头,无数的曹军蚁附而上……
长枪如密林一般阻挡在木板口,锋刀似山一般压在城垛间,钉耙、荆棘刺、城墙中的开口,惨烈的杀伐之声霎时响彻云霄,刀光剑影、激血飞溅,战场上铁与血的碰撞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火油——倒火油——”
“滚木、檑石,快给老子砸,狠狠地往下砸——”
“火箭,射火箭,不要停下——”
“嗖嗖嗖——咻咻——”
伴随着一瓢瓢火油的洒下,一支支火箭也从城头上射落,霎时就引燃了倾泄在地下、飞梯、井阑、冲车等处的火油,整个城墙脚下顷刻成为一片火海,无数十名不及闪避地曹军将士随之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