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直袭向鄂焕门面,紧跟在后的另一名虎豹骑接踵而至。
“找死——”鄂焕两眼一番,圆睁怒视当前,口中发出了一声怒吼。方天画戟好似忽略了空间一样,突然出现在鄂焕身前,锋利的月牙刃紧紧地锁住了刺来的长枪,鄂焕接着斜侧一步,双手用力一拉,然后扭转戟身,被锁在月牙刃处的长枪登时被崩飞了出去。锋锐的戟尖顺势向前一捅,随着一声惨叫,银亮的方天画戟回收至胸前,一道血箭哧溅而出。
虎豹骑沉重的身躯倒落马下,重重的砸在地上,面目朝下,只片刻工夫殷红的鲜血就从死去的虎豹骑身下渗出。
虽然披挂的是重甲,可战甲的鳞片却很小,一片一片就好似鱼鳞般排列布置,细密而紧凑。这样的铁甲放在刘备军中的普通部队,足够门下督、军候等中层下阶军官披挂了。
真是下本钱啊!鄂焕感叹道,如此铠甲竟然只是一虎豹骑普通军卒。
“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在黑烟笼罩中的地方响起,面对强势的虎豹骑,跟随鄂焕冲入黑烟中的无当飞军战士,虽然竭力抵抗,却着实挡不住人家前进的脚步。
“唏希律律——嘘——”
战马的嘶鸣声也时不时的响起,虽然个体实力较之无当飞军要强,可大环境实在是不利于骑兵冲锋,几个换一个,以无当飞军悍不畏死的个性而言,黑烟所笼罩的这片地域那就是虎豹骑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
“冲——都给我冲过去——”曹休大声吼叫道,在虎豹骑冲出的第一刻,他同时向后涌的一千多名曹军下令道。
“散开——”见到有虎豹骑从浓烟烈火中冲出,王平大声叱令无当飞军让开中间的通道。避到河谷两侧的高地上去。
一波*箭矢随之雨落而下。
早在无当飞军出击之前,刘宪就曾对王平、鄂焕二人说过,不可硬撼虎豹骑兵,不得已下可以让开中间的通道,引军避开虎豹骑锋锐。
无当飞军这批好苗子,刘宪实在不愿再拿去打硬仗。
放掉虎豹骑,主力攻击曹休所部重甲步军。不消多,只要能打掉一半也就是两千重甲步兵,下辨城他就守无可守。
后有武都氐兵、刘备军的追击,前后浓烟烈火以及无当飞军的阻拦,三千多重甲步兵两面受敌,便是有了虎豹骑的开道,在前后夹击之下死伤不用多说,也必然是惨痛无疑。
曹休在百八十名亲卫的护簇下奔出了河谷,回首看望,其间惨景怵目惊心,不觉是潸然泪下。惨败啊,彻彻底底的惨败!
“虎豹骑拱卫,步兵集结——”虽然大败了一场,可曹休依旧没有忘掉自己的职责,他要尽可能的多带会一些兵马。用虎豹骑来戒备,时刻准备打一次反冲锋,然后用还有建制的步兵去尽力收拢败兵残卒。
“是。”虎豹骑军司马朗声答道,刚才的开路之战一千虎豹骑折损了超过一百三十骑,但剩下的八百六十余骑则依旧保持着强悍的战力。
领军司马应了曹休的将令后,当即引军折倒了河谷口边,以月牙状列阵,锋锐的大刀长枪直指河谷内的刘备军。
“上将军,”杨驹带着满面笑容,殷勤的望向刘宪,“不知谷口那的曹军败卒——”
杨驹是识货的人,虎豹骑的威名他更是如雷灌耳,但虽然自己走错了一步棋呢。如今再攀上了刘备军的大船,那船票就要付个十足,这些可都是为昔日的因果在买单。
刘宪能明白杨驹此刻的心理,也十分理解他的痛苦之处,可现实就是现实,不是错了可以抹去从来的沙盘。
玩味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武都氐王,敦厚的面庞,岁月的痕迹清晰地记录在上面,就如憨厚的老农一般。可就是这个人,愣在十多年间将自己的部族扩张了一倍。虽然实力依旧算不上强劲,可武都氐的人口扩张速度却是委实惊人。
一个很聪明的氐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