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惨叫声响起。
狂乱地马蹄声依旧在步步逼近,西凉骑兵一往无前。
快速的射出几波箭雨,张合沉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在阵前,“步弓手后退三十步!
长枪兵,上前——”
口令从张合口中涌出。沉重地脚步声中,五千名长枪兵迅速涌上,连带着一千刀牌手。本来密集的后阵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张合周边只余下了一千骑兵。
一根根锋锐的长枪高高竖起,呈45度斜角直刺前方,霎时间在阵线前沿组成了一片枪林。一千面厚实的盾牌隐匿其中,为这片锋锐的枪林披上了一件坚固的铠甲。
后退了三十步的弓箭手立定后,在长枪兵地掩护下挽弓搭箭,一支支锋利的雕翎箭再次扣在弦上。
西凉骑兵阵中,阎行凶的眼睛中里悠然掠过一抹冷色,一勒马缰斜斜的切向骑阵侧方,同时将手中的长枪狠狠一引,约有两三千人随之偏离了冲锋中的骑兵群。
右侧,庞德的大刀划过天空,“跟我走——”大声呼喝中也引带着两三千骑兵偏离出了主流。
骑兵对付步军密集方阵,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像匈奴骑兵或是后世的蒙古骑兵、满清骑兵一样用骑射来破开敌阵。但可惜的是西凉骑兵中善于骑射的并不太多,与北方的游牧民族相比,羌族并不以骑射见长。
他们常用的法门就是两侧包夹。攻敌薄弱之处,扰乱步兵军阵阵型,然后再由主力骑兵群正面突破。
三万骑兵对付一万步军(含一千骑兵)显然胜算极大,可怎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来破开敌阵,这就是要看阎行和庞德的努力了。
同样,步兵方阵对付骑兵群,那要靠的就是密集阵势,否则的话被人家一冲即散,那可就没得打了。用长枪来应对骑兵,很显而易见。不过西凉军不是纯粹的游牧民族,虽然大部分的军士披挂的还是牛皮软甲。可小部的精兵尤其是将领自身的亲卫队,披挂的可都是坚固的铁甲。
是以,当两方兵马快速接近后,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式开始了。
五千长枪兵,一千刀牌手,组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反偃月阵”,三千步弓手处其后,再后为张合一千本军。
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反),刃口凸外,两翼护左右,与正规的偃月阵正好相反。(正规的是呈U型的,现在这个呈n型)
三千步弓手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以厚实的月轮来抵挡西凉军主力,三千步弓手在月牙内凹则足以拱护左右侧翼。
看起来左右翼很是单薄,可其中却包藏凶险,三千步弓手的齐射足以让攻袭两侧的西凉骑兵吃上大亏。且张合能够放心的上,西凉军能从前、左、右三面围攻自己,却独独放着门户大开的后阵不敢来。盖因距离张合部不远处就有大队的曹军骑兵,如果西凉军敢绕行张合本阵后面,那也绝对跑不了再被曹军骑兵回头一击给“薄菊花”。这样的阵型正适合兵精将勇的部队,张合本身又是以“用兵巧变”着称,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现在敢用这样一个阵势与西凉军硬撼,显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马嘶人嚎,血溅刀飞,长枪兵和骑兵地对抗基本上都是以命博命地兑杀。长枪兵的长枪拥有长度上的优势,能够轻易的把战马或是把马背上的西凉骑兵给捅穿、戳死,可脆弱地长枪和人类单薄的身躯同样无法阻止战马的冲撞,在长枪兵把战马刺伤或是把马背上地西凉战士捅死捅伤的同时,他们本身也大多会被疾冲而至地战马给撞倒、踩死。即便战马已经受了重创,可它们疾驰而来的惯性也会让它们在遭受重创之后依旧持续前冲,数百斤重的战马,其巨大的贯力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一个或是好几个士兵给撞飞。
两军将士就像蝼蚁一般,命贱的连连路边地野草都不如,每一瞬间。每一喘息都有鲜活地生命在消逝,只是片刻功夫,阵前便倒下了上千具人马尸骸。
“杀杀杀——”
第一波西凉骑兵的冲锋破不开悍不畏死的曹军枪阵,战马冲锋的脚步终于缓了下来。而曹军的长枪兵则依旧嚎叫着奋勇前刺。
这一波铁与血的撞击,是他们胜了。
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已经算不上真正的骑兵来,两千多残骑策马从两翼散去,然后又是新的一波骑兵群冲锋——
前排倒下了,后排地顶上,前赴后继。曹军的精锐步卒,没有辱没了曹军雄战天下的威名,在战场上他们从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