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宿营地到曹军军寨十多里的道路,只用了两刻钟刘宪就已经赶到。奔雷般的马蹄声早已经惊醒了曹军守军。刘宪尖刀向东北方向一挥。“弟兄们,跟我冲过去!”
东北方,这里是曹军营寨最薄弱的地方。两万步军看起来是不少,可是洒落在广袤的草原上,也不过是荡起了一圈波澜而已。想要筑起一道真正的坚固防线那是远远不够的。
刘宪无意再与这里的曹军大战一场,他选择了破营一角,然后脱身走人。从东北角切入,打破那里的栅栏,然后透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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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南岸,噔口渡口。
一轮半月从一片渡口不远处的树林上空托出,皎洁的月光清冷亮辉。烟雾朦胧地照耀在大河的两岸。
黎明时分,驻扎在噔口南岸渡口的并州驻军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大地在不停的震动着下沉着,在睡梦中惊醒的并州曹军仓皇而起,来不及穿好铠甲拿起刀枪就纷纷跳出帐篷,巨大的惊恐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慌乱的尖叫:“敌袭,敌袭!”
“是骑兵,是刘备军的骑兵!”伴随着一千并州曹军的惊叫,犹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鬼魂,一万多刘备军骑兵组成的尖锥急速的向他们冲来!整齐密集的赤甲骑兵仿佛一面钢铁铸就的墙壁,又仿佛一座迎面扑来的刀山,沉重而锐不可当。
轰鸣作响的马蹄声如同霹雳惊雷滚滚而来,他们就如同一阵破坏力惊人的龙旋风,横扫而过,摧毁一切。在这股可怕的洪流面前,曹军的围栏、帐篷、房屋以及他们脆弱的身躯如同纸糊一般被刘备军摧枯拉朽一荡而决,四散逃命的并州曹军在发出一片死亡的绝叫后,被这股钢铁洪流踏成了粉齑……
刘宪在汇合了一万多绕行谷地而来的大部队之后,开始向陇西鲜卑的进攻!黎明时分的这一战,一万多骑兵抢占噔口渡口,把惊慌失措的一千并州曹军捻成了碎末。随即,在数百具的曹军遗尸旁,三百多脸色苍白战战栗栗的俘兵和着数千刘备军战士一起全力的将渡口的一艘艘渡船用绳索连在了一起。当水雾飘散太阳跃入人眼的那一刻,刘备军三千铁骑已经迅速的渡过了宽阔的大河,成功踏上了北岸的土地。
后续部队继续渡河北上,而先头部队则在傅彤、韩德的带领下火速扑上七十里外的鸡鹿塞。刘备军竟然出现在了塞北隘口鸡鹿塞下,收成的曹军无不是目瞪口呆。
自诩高枕无忧的并州守将在浑浑噩噩中被傅彤擒拿当场,两千要塞守军无一走脱,尽数被俘被杀。
鸡鹿塞西南方的三封县是朔方郡在大河以唯一的县级单位,其三封城也是朔方郡在大河以北除了鸡鹿塞之外唯一的一座县城规模的城池,原先驻军都在五千人。现在的驻守兵马虽然没有丝毫的减少,可在战力上却已经远远不如当年,即便是比起鸡鹿塞的两千老军来,总体战力也不占上风。
一万两千多骑军,在噔口整整耽误了三个多时辰,大军在鸡鹿塞休整到了天黑。期间利鹿狐冒充陇西鲜卑开进到了三封城,并且打着犒劳上国大军的名义献上了数百头肥羊和大批的酒水,让城内的五千曹军好好地吃喝了一顿。
但是到了深夜。城东的大门却已经被城内的鲜卑骑军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整个曹军部队刚刚纵酒狂欢,又兼自诩安全无忧,大意到连岗哨都没有安排。在凌晨最黑暗的时候,大批大批的刘备军骑兵静悄悄地涌入进了这座熟睡中的城市,无数的刀枪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在刘宪的调遣下,一万多骑军迅速占领了三封城中的各个主要要道和县衙,封锁了四座城门,数千张强弓劲弩瞄准了城北那座敞开着营门的军营。
“上将军,咱们倒不如放上一把火。毕竟是五千人的营寨,这么的冲进去,免不了要有损伤!”吴班在刘宪身边低声说道。
“放火?太伤天和了吧?”这营中的五千曹军多是喝的醉醺醺的,若是放上一把大火,岂不是要烧死、熏死大半?刘宪有些不确定……
“上将军,以咱们现在的形势,俘虏根本就带不上,几千俘虏拖都能把咱们拖死。所以,与其留给曹军再用,还不如狠狠心,一把火解决了。”
吴班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刘备军根本就携带不了俘虏,与其俘虏了再留给曹军,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做个了断。反正这一路做下的血腥也不少了。不提那些被斩杀阵中和俘虏后清算的鲜卑骑军,单单是在大军横扫河西弹压各部落鲜卑族民期间的杀戮,以及在大军撤离之前,为了能够有效地控制住鲜卑人(河西)的反抗力量和他们之后的抵抗能力,刘宪毅然下令给所有被圈禁起来的鲜卑男性放了血。
就这些,已经说得上是一路腥风血雨了。
那些鲜卑人中的挑闹者和刺头全部被斩杀殆尽,余下的男丁则是在大腿和右臂上人人挨上了两刀。这两刀不伤及性命,却可以让这几万鲜卑男丁短时间内不能顺畅自如的行走、骑马、握刀以及弯弓射箭。
等于是在一两个月内废掉了河西鲜卑的全部武装力量!手段够狠够毒也够血腥!
此一战之后,刘宪的大名完全可以在河西止小儿夜啼。证就是一血腥魔王的形象。
事实上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虽然脑子里依旧有不少现代人的思想,可在关乎人命这方面,十多年的战阵厮杀,无数次的血雨腥风早就把他和这个大时代同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