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俩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把,较真起来的话,未必算是陌生人。
但刚刚那一个瞬间,斑鸠真的觉得自己心乱如麻,不就是两只破沙蜥吗,她犯得着因为自己给它们放血的事情就一个劲儿瞪自己?还搞的跟她很有道理似的,自己没有同情心又怎么了?
想着想着,斑鸠的火气又上来了,他刚准备发作,却发现小姑娘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拎着一只烤好了的沙蜥。
朝着斑鸠递来沙蜥,小姑娘对斑鸠说道:
“我叫小虫。”
斑鸠坐了起来,却没有伸手去接递到面前的沙蜥,因为他觉得小姑娘在逗自己,哪有人叫小虫的?这名字也太奇葩了吧。
然而斑鸠却忘了,自己还叫斑鸠呢。
“我不信。”
斑鸠摇摇头,他的确不相信一个小姑娘会有这种名字,就算是只小猫小狗,也不会有主人给它们起“小虫”这样的名字,太随便也太敷衍了,要么给她取名字的人疯了,才会叫她小虫。
小姑娘莫名笑了起来,等她确认斑鸠真的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以后,眼瞳深处的一丝警惕之色也随之消散。
“你叫什么?”
小姑娘干脆跟斑鸠面对面坐下了。
“斑鸠。”
这下轮到小姑娘愣住了,片刻之后她同样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信。”
……
互报姓名,这是成为朋友的第一步,尽管他俩都不相信对方的名字会这么古怪奇葩,却终归是迈出了这一步,既然是对待朋友,那斑鸠便没有太多警惕心思了。
今天又是一整天没吃东西,斑鸠此时吃沙蜥的动作,就像那些城市废墟里的人形怪物,撕下肉来便往嘴巴里塞,他鼓动着腮帮,对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撇了撇嘴:
“我跟你说了吧,不放血就不好吃,你看这肉,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跟、跟、跟……”
斑鸠“跟”了半天,他本想说“跟嚼蜡一样”,却发现不是肉没有味道,而是自己的嘴巴没有了知觉,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紧接着斑鸠的手也不听使唤,半只沙蜥掉在了沙子上,最后,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在大脑停转的最后一刻,斑鸠明白了,是沙蜥肉了被下了药。
……
斑鸠醒来已经是转天上午了,他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花了半分钟才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个叫小虫的姑娘给自己的蜥蜴肉里下了药,自己一时放松警惕,就这么被她给药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