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令她吃惊的是斑鸠的动作,她低头看了看斑鸠的手,颇为嫌弃地撇了撇嘴,却最终没有将其甩开。
……
卡尔文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谁能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卡尔文没有想到,他身后的士兵们更没有想到,对于舒尔茨的恐惧迅速在士兵之间滋生、蔓延,这副情景,与昨晚发生在军火仓库那边的简直如出一辙。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卡尔文问出了和小虫一样的问题。
“自由之翼战士。”
舒尔茨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小虫和斑鸠的预料。
“自由之翼”四个字令卡尔文微微窒息了一个瞬间,他知道那四个字代表着什么,却不知道舒尔茨在说这句话时代表的是他自己,还是整个自由之翼的意志。
假如是后者的话,那么自己再如何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卡尔文不知道舒尔茨只是路过这里罢了,又碰巧遇见了几个他很喜欢的小朋友,包括斑鸠和小虫,舒尔茨并没有代表自由之翼,他代表的是他自己,€€€€自由之翼战士。
如小虫先前对斑鸠所说,如今的自由之翼早已不是建立之初的那个样子了,像舒尔茨一样纯粹的“自由之翼战士”也没剩下几个。
起先小虫十分不理解,舒尔茨每次在说这几个字时的自豪感究竟来自哪里,后来他多听舒尔茨说了几次,慢慢想通了舒尔茨的真实心态。
因为在小虫的内心当中,她自己也是一个纯粹的“自由之翼战士”,或许,还可以再加上一个斑鸠。
第64章 离开糖果城
人类在面对未知力量的时候,最先涌现的情绪不是探知,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接着便会因为趋利避害的天性远远逃开,这些都是难以去控制的,因为已经写在了人类的基因当中。
普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舒尔茨轻轻一抬手,卡尔文身边那些个人高马大的士兵立即跟中了风、过了电一样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在他们看来,舒尔茨明明什么都没做便能令这么多人失去战斗能力,这就是一种强大的未知力量。
因此,卡尔文身后那支被恐惧笼罩的小型军队完了,€€€€他们本就是在恐惧的压迫下才会为卡尔文卖命,这时候碰见了更令他们恐惧的存在,战斗意志自然土崩瓦解、丧失殆尽。
卡尔文在大声呼喝着,但他的手下再也没人敢向舒尔茨抬起枪口,凡是被舒尔茨眼神扫过的地方,每个人的脑袋都是低垂着的,他们哪里还敢再与舒尔茨进行眼神上的接触。
小型军队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糖果城居民们却士气大振,谁让舒尔茨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呢,人们呐喊着、欢呼着,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叫嚷着要杀死卡尔文了。
一个糖果城居民从舒尔茨身后的人群中冲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个瓶口布条被点燃的燃烧瓶,抡圆了臂膀,将其掷在了还在大呼小叫的卡尔文身边,“砰”的一声巨响,一团烈焰冲天而起。
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人冲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从舒尔茨身边冲了过去,目标直指前方不远处的卡尔文,见此情景,卡尔文的那支小型军队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当即四散而逃、溃不成军。
不甘心束手就擒的卡尔文从腰间拔出手枪,想要对着人群射击,还不等他打开手枪的保险,便已经气势汹汹的糖果城居民给扑倒在地,局势乱成一团,再也看不见卡尔文被他们给怎么样了。
舒尔茨则径直走向了绞刑架,他施施然地踩着木头台阶走了上去,站在阿杜和安娜背后的那个白人大汉瞪着死鱼眼看他,€€€€他倒不是真有胆子去瞪舒尔茨,只是他这人的眼睛天生如此,看谁都是这样。
手忙脚乱地,白人大汉一面继续“瞪”着舒尔茨,一面取下了罩在阿杜和安娜脑袋上的麻袋,还帮他们兄妹俩解开了绑住手腕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