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姜陆潮的意:“所以是?”
“……”
周念声音比蚊子小,“查老公的岗。”
仅是“老公”两个字就让姜陆潮的眸色深了几分,笑意从唇角荡开来,声调慵懒地跟着重复一遍周念的话。
“原来是查老公的岗啊,那随便查。”
周念的耳根有点烫,拿着手机偏过身不看他。
“……”
“你真的很讨厌。”
点开姜陆潮微信,很快看到置顶对话框是自己的头像,备注:【老婆】
像是察觉到周念在看什么,姜陆潮咋舌一声,意有所指地说:
“不能跟我学学?”
“……”
周念还含着怨气,回绝得毫不犹豫,“不能。”
往下滑,净是些工作上的内容,纵是临近过年了,微信上还有人发来什么合同文件请他过目,忙碌无休的样子。
想起上回贝贝说,911那公司好像是有什么拓展业务的计划,最近在拉投资,按目前稳步上升的趋势,最迟十年内上市。
“听说你们公司明年会挺忙的?好像要发展线下科技馆?”
周念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在这醋精面前提到贝贝的名字。
汽车刚好驶至周念家的巷子口,姜陆潮不进去,便只将车停在路口,解开安全带,语气随意问了句,“是吗,谁说的?”
“贝贝说,他有个会看股市的朋友……”
这话没说完,姜陆潮已经扶着她的脑袋吻了上来。
暖气丝丝,深吻结束,周念紧张地看了眼窗外,皱着眉怨他,“刚刚明明是你问的,而且就在家门口,万一被人看见……”
姜陆潮敛下睫,看她被咬肿的唇,好歹顾念着这是在她家门口,便没有往扣子后伸手,只隔着毛衣恶劣地抓了一把。
“不好意思啊,哥94年的,属狗。”
“……”
手机锁屏亮起,是一条新微信消息,粗略扫过一眼,像是个叫【陈妍】的人发来的消息。
周念将手机还给了姜陆潮,拎上后座的琴包下车和他告别。
“路上小心。”她说。
天是白茫茫一片,巷口红色灯笼透下黄调的光,雾蒙蒙的黄光落在姜陆潮搭于窗口的腕节上,红绳戴得久了,手腕处勒出细细的印子。
“嗯,快回去吧,外面冷。”
说这话时,他的唇角弯了起来,笑时,指节轻慢地抵了抵眉梢,叮嘱道,“回去记得练琴,初一去看你表演。”
猝然间,周念就想起了15岁的某个午后。
夕阳也将男人的T恤洒上一层金黄的光,他趴在机车上,叼着烟、眯着眼,懒洋洋地朝她抵了抵眉梢,把帅耍得漫不经心。
那时的周念在想什么呢,她在因为姜陆潮无法进学校陪自己去报名歌唱比赛而惆怅。
而此时,当新年的暖光照亮路口。
他同样漫不经心地耍着帅,却用淬着懒散笑意的嗓音说:
“看什么呢?舍不得哥?要不再亲一个?”
姜陆潮本是故意调侃她一句,也没觉得这小姑娘能大庭广众的来亲他。
谁想周念竟真抿起唇角,看了看路口,确认没有人后,背着琴包走了上来,搭着他的手臂探进车窗亲了他的侧脸一下。
明明两人之前早进行过无数次更过分的亲吻,可或许是19岁的姜陆潮太令人心动,这样蜻蜓点水、不沾情.欲的吻也叫人脸红心跳。
“哥哥再见。”
周念背着琴包头也不回地跑进巷子,转瞬只剩一抹褐色衣角。
巷口点着灯泡的灯笼摇晃着,偶尔发出空洞的扑风声。
姜陆潮缓缓收回视线,左手指背蹭了蹭被周念吻过的侧脸,头颅后仰,抵着座椅沉沉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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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大年三十,家中仍是周念的爷爷奶奶还有周冠飞三人,话不多的一群人坐在一起,晚饭时只剩了周冠飞偶尔的“多吃点”,和周念的“你也是”。
吃过饭,周念拎着琴包上楼,看到摆在二楼客厅的按摩椅。
周冠飞说后来用过几回,腰确实放松了不少,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去到了三楼练琴。
拉开琴包夹层取拨片时,包里传出清脆的珠串碰撞声。手指往里探了两分,在夹层底部摸出了个巴掌大的布袋,打开绒布内里,从里掉出了一串手链。
是条双层手链。一链是没什么装饰的素色银圈,一链是缀了碎钻细链,手链尽头还挂了颗晶莹剔透的小玉石,看不出材质,颜色呈清透的淡绿色。整条手链在灯光下散发着清冷如白月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