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岁之时,你父亲曾经喂了你一个鸡蛋,那鸡蛋却是你七岁之前唯一吃过的一次鸡蛋,是也不是?你大腿上有一个压印,乃当年七步蛇所咬,是你父亲亲自吸出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张百仁说得清清楚楚,唯有父子二人之间才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却在张百仁口中一一道来。
“砰!”
李河鼓只觉得双腿发软,呆坐在地,一双眼睛呆滞的看着张百仁,在其身边七夕只觉得天旋地转,径直晕了过去。
陆雨眼疾手快,一把将七夕抱在怀中,此时张百仁越说越悲愤,猛然一拍案几,痛心疾首的看着李河鼓:
“禽兽!畜生!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竟然对他下毒手,简直猪狗不如!”
“砰!”
李河鼓听着张百仁道出自家一件件隐秘,心中对于张百仁的话已经信了七分,此时听闻张百仁的喝骂,周身浩然正气崩散,只觉得眼前发黑,晕了过去,不过强自撑着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这不会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七夕此时亦醒过来,声音悲怆的道。
“也罢,今日便叫你二人死心!”张百仁手掌一伸,各自取二人体内一点先天之炁,手中纯阳真火流转不动,对着二人的先天之炁进行冶炼。
弹指间先天之炁千变万化,各显其形,成为了一道灵光,那灵光内虚影却是栩栩如生,一般无二皆是张百仁的模样。
“话语可以作假,但祖宗之气,却做不得假!”张百仁痛苦道:“长痛不如短痛,你二人总要认清事实才行。”
“噗!”李河鼓周身浩然正气崩开,眼前发黑栽倒在地,撞得头破血流。
七夕一声哀嚎,没有了生息。
“将他送回白鹭书院,送上黄金万两,也算断了这因果!”张百仁瞧着李河鼓胸襟上的血渍,轻轻叹一口气。
“是!”
有人扶起李河鼓与七夕远去,留下凌乱了一地的场中众人。
“你之前说得是真的?”陆雨面带悲伤的走上前来。
“当然是假的,我才开始准备祭炼法身,怎么会有法身提前转世?我这般做,不过打消二人心思罢了!”张百仁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那你怎么知道李河鼓的那般隐秘之事?此等事情,非亲身经历,绝难知晓。”陆雨不解。
“呵呵,我已经证就大罗,此事于我来说不难。”张百仁笑眯眯道:“只要我想,李河鼓的祖宗八代,都能给扒出来。”
“那练气之术,却做不得假,二人祖宗确实相同,皆是你的血脉。”陆雨不解。
张百仁闻言捂嘴一笑,双目内满是怪异之色:“神通妙境,千变万化,我掌握女娲娘娘造物之术,此事与我来说又有何难?”
“只要我叫此二人定下兄妹名分,然后在暗中寻个机会,悄无声息间将李河鼓弄死,叫其死于灾祸之中,不着痕迹抹除后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张百仁背负双手,眼中露出一抹得意:“我可真的是聪明。”
“七夕这孩子,日子怕难熬了!”纳兰静叹息一声:“都怪你,七夕这般年幼,便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你这父亲好狠毒的心肠。”
“生在我张家,这便是其命数,她虽然承受着自己不该承受的一切,但却也享受着皇子皇孙都不曾享受到的资源、教育。”张百仁叹息一声:“没有付出,哪里有回报?”
“明日便将兄妹名声定下来,你派人将此事传遍天下。”张百仁侧身看向荆无命。
白鹭书院
当李河鼓醒来之时,已经是深夜,屋子内烛火幽幽,颜路坐在烛火下看书。
“你醒了?好一些了么?”颜路侧目看向了李河鼓。
李河鼓呆呆的看着窗幔不语。
“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你若敢妄想,便是禽兽不如!”颜路不紧不慢道:“得了一亲妹妹,有什么好伤心的!”
“噗!”一句“禽兽不如”,气的李河鼓血喷三尺,又晕了过去。
第2059章 河鼓之死
不管在教条森严的古代,还是民风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兄妹之间近亲结婚,都是叫人足以身败名裂之事。
除非李河鼓不顾世俗,领着七夕前往深山老林中避开世俗,永远都不会重新回来。
名声二字可杀人,尤其是古代!
身为读书人,李河鼓十年寒窗,尚未一朝成名天下知,怎么有那般避世的勇气?
而且就是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他也过不去!
“还好,你也算因祸得福,得了万两黄金,纵使日后读书不成,科举不就,也足以富足子孙万代。”却见颜路笑眯眯的道。
“师兄,嘴下留德!”李河鼓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中露出一抹不甘、难以置信,面色颓然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痴儿啊!”王通来到了屋子内,一双眼睛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影,短短七八日,李河鼓已经变得骨瘦如柴,气息奄奄的躺在床榻上。
“度不过情关,没有人能帮你。”王通苦笑着道。
张府后院
张百仁手扶瑶琴,听着窗外风声,过了好一会才道:“听闻这世间有一种蛊虫,唤作:三尸脑神虫,可以在无声无息间将人脑髓除掉,吞了人的三魂七魄,叫其永世不得超生。”
“是!下属便有这种蛊虫!”巫不樊恭敬道:“三尸虫无形无相,纵使阳神真人,也难以察觉出其中端倪,管叫此人神不知鬼不觉间就此灰灰。”
“也好!也好!这件事便交由你办了,务必叫世人以为,李河鼓是因为心忧、羞愤,然后日渐消瘦,方才积劳成疾,就此一命呜呼!这件事,本座不希望牵扯到我身上。”张百仁拨弄着琴弦。
“都督放心就是,管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巫不樊躬身退下,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