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不可能添加爆炸性元素。
玻璃瓶制品一旦爆炸,便会炸在手里,根本不能使用。
可如果加点东西,让汽油变浊,发起大烟却无关紧要,特别是用来制造骚乱,有毒气体看起来就充满危险,而且还能抵御潜在的镇压部队。
“有想法啊。”
葛志雄闻言眼前一亮,拍拍他肩膀:“阿龙,好好办事,到时打头阵的兄弟交给你,新到手的码头也分一个给你管,新记、东字头不会站着不动。”
“义群、潮字头、和记也会派人出来。”
“正是年轻人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阿龙顿觉心潮澎湃,热血上涌,点头道:“放心吧,熊哥,大埔兄弟们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TMD,不管是海关,还是法院,谁敢拦兄弟们的财路,找社团麻烦。”
“我阿龙第一个烧死他!”
屯门。
小渔排。
潮州粥穿着长衫,带着几个心腹,大摇大摆踩在漂浮不定的木板上,掀起一块塑料布,映入眼帘的即是一块空地。
一百多名身穿白衫,大汗淋漓的兄弟们,人手一把西瓜刀,正对着一个个稻草人来回砍剁。伴随着怒吼、喊杀声,兄弟们动作整齐,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与武侠电影里,精湛犀利的刀法相比,兄弟们显得有些呆板、迟钝。
但长年累月的挥刀练习,已经让他们对挥刀形成肌肉记忆,且锻炼出极强的握力、臂力、五人一组配合一起,绝对能轻易扫平港岛任何社团的打仔。
这班隐藏在鱼排上的职业刀手,便是潮义勇最强的攻杀力量,两年前,以一百人打前锋,再带几百兄弟,轻轻松松就荡平新记,打成皇后大道清一色。
由社团里的红棍大底,刀王文负责操练。
只听从坐馆指挥。
这时潮州粥提起手里的一袋烧鹅,出声喊道:“阿文,白爷让我来探望一下你,看看兄弟们练的怎么样了?”
一个袒胸露背,古铜色皮肤,浑身腱子肉的中年人走出鱼排小屋,望见社团里的实权派叔父,展颜笑道:“粥叔,一百多个兄弟,你就带一只烧鹅。”
“不怕给人打啊!”
潮州粥递上塑料袋,笑道着:“车上装着呢,除了烧鹅,还有几十箱啤酒。”
“多谢了。”
阿文也不客气,把烧鹅交给马仔,让人去装盘。
他则道:“这两天兄弟们天天加练,就等着大佬一声令下,调兵中环,届时再让人见见潮州帮砍刀队的威风。”
“我听说义群的蒋天生已经把黄俊调回来了,到时候,义群的斧头组肯定会出场。”潮州粥提醒道:“这次何sir的行动胜券在握,我们考虑的不是怎么打赢。”
“而是怎么打的漂亮。”
“前年,斧头俊带三十多人,直接冲垮新记一百多人,而且一斧头当场把新记大底劈死,人人称黄俊如虎,手下兄弟皆持短斧,号称斧头组。风头可是已经压过潮义勇。”
“虽然,义群是何sir亲生的,但我们潮义勇可是何sir的亲家,一样是自己人,不见得就比义群差。白爷的意思是,多争争脸,给社团扬扬名啊。”
刀王文听见斧头俊的名号,脸色也严肃起来,承诺道:“粥叔,这次潮字头一定把风头给抢回来,让鬼佬惊,让何sir都觉得威!”
“好!”
潮州粥一掌拍在他肩头,高兴道:“粥叔没看错你,社团已经把辛苦费准备好了,明日会让人送来,记得给兄弟们发下去。”
“嗯。”
刀王文面色十分满意,轻轻点头,心中斗志昂扬。
大馆。
警务处长办公室。
坚宝宁见着何定贤用颜色笔,将地图上一个个地址圈出来,不解的道:“何sir,逼迫港督放弃任命,适当施压,让港督见到警队对社会的控制力即可。”
“最好是速战速决,将战线一路从新界发展至中环,有可能导致祖家关注,要是引得祖家插手,反倒不美。”
“对!”
何定贤收起画笔,轻笑道:“但,千万不能低估格sir执政十年的统治力,如果不做好,事态扩大,持续拉锯,全线作战的准备,一战不能功成,港督就有理由直接问责警队。”
“届时,当机立断,直接更换警队高层,谁来继续执行计划?”
“玩。”
“就得玩大的。”他将手上的地图卷起,递交给坚宝宁:“拿去呈给总督。”
“嗯?”
坚宝宁接过地图,面色不解。
“把双十行动的计划提前上报给总督,算是一次警告,顺便证明警队有在做事,让总督在事后,找不到问责警队的理由。”何定贤做事十分干净,不想留下任何手尾。
“明白了。”
坚宝宁脑海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何定贤在开战前便已在做收尾,而以总督的个性,绝不可能因为一点点威胁而松手。除非调动驻军,否则,总督手里的可用力量没有多少。
何定贤让他上报行动计划,可以看作在下战书,趁机摸一摸总督是否有其它底牌。
……
“总督大人,警务处长有事请见。”太平山,总督府。格洪量坐在办公椅上,听到秘书的传话,表情微微有些惊讶,旋即点头道:“好,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