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之后,吕律这才给浴室里的水池换了水。
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张韶峰、雷蒙等人陆续地来到吕律家里。
陈秀玉给几人都泡了茶水,听着他们唠嗑。
吕律没少问其他几家人的情况,都表示挺好,也就张韶峰家两个双胞胎儿子捣蛋,又把他的自行车弄出去骑,结果闯祸了,下坡刹不住自行车,把别人家的孩子给撞翻,那孩子摔了一跤,把手给弄折了,吴月佳赶忙将人送去医院接骨,后来没少上门去赔礼探望,说了不少好话,善后的事情做得很足。
看在张韶峰等人的面子上,也没有刁难。
并没有因为有钱而显得蛮横,挺好!
“既然哥几个都到了,咱们把东西给分了吧!”
吕律翻身下炕穿鞋子:“这次事情不同以往,咱们哥几个都冒着一样的凶险,听我的,所有东西平分了,不要再说其它的,这不比咱们在大荒里打猎。”
“这……不合适吧?”
几人纷纷看向吕律。
吕律只是淡淡地笑笑:“没啥不合适的,这次过去,咱们承担的风险都是一样的,是我领的头,领着你们去冒的险,都是玩命的事儿,命都一样。这是最后一次过去抬棒槌了,冬季也是最后一次过去打猎。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啥意思……我咋觉得你是准备解散猎队啊?”
张韶峰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吕律笑笑:“没说解散猎队,咱们时不时的,还是能出去到山里混混,只是不到毛子那边去了,就在咱们这边,而且,我觉得这打猎吧,也打不了多长时间了。”
事实也是如此,在吕律的记忆中,八九年的时候就颁布了各种法案,在这其中,很多猎物都列入了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这其中大爪子是早就保护起来的。
而就在这名录中,像梅花鹿、紫貂、秋沙鸭、貂熊、豹子等列为一级。
熊瞎子、豺、棕熊、水狗子、猞猁、麝、马鹿、驼鹿、飞龙等为二级。
就连豹猫、貉、狐、黄皮子、獾子,还有些品种的兔子、松鼠等,列为三级。
还有很多鱼类、鸟类……这些东西一点出来,就知道,都是赚钱的玩意儿,吕律等人进山打猎,那也是瞅着这些东西打。
都成保护动物了,也就到了该放下猎枪的时候,再继续下去,那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很多人认为是到九六年才禁猎的,其实不是一个概念,到了九六年,那是全面禁止猎捕陆生动物,啥都不让碰到。
过了八九年,大概也就能弄点跳猫子、野鸡、野猪、狍子啥的,比较值钱而且能打的,大概也就是狼了……但就这点东西,又能打到多少。
其实也就相当于断了猎人的路子,再打就是盗猎了。
翻过年就是八七年了,也就明年和后年两个冬季……没多长时间可以玩了。
而且,以大荒现在的情况来看,动物已经很少很少,一天到晚遇不到一个值得下手的猎物是很正常的事儿。
“先听我的,把东西分了,泡澡的时候,我还有些话要说!”
吕律笑着说道:“带回来的这些棒槌,数量还是太多,不能一次性全都给了魏春安他们,留出一部分交给他们,剩下的,比较小的,送去移栽,好点的,我们哥几个分了,包括冬季带回来的那些也是一样,小的移栽,其它的平分,至于接下来怎么处理,看你们自己。还有那些黄金也一样!我的建议是,两样东西,都好好存放着。”
“不对头不对头……你今天不对头!”
梁康波听到这些话直摇头:“话是散伙的话,做法也是散伙的做法!”
“二哥,你真是想多了……泡澡的时候,我会好好跟你们说,说完你们就明白了!”
吕律不再耽搁,领头当先出门:“走,帮忙拿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跟了出去。
藏房门被再次打开,几人将猎囊和口袋里装着的那些东西,全都搬到屋里。
吕律看了看陈秀玉,又看向小正阳:“小犊子,去外边玩,爸爸不叫进来就别进来。”
包里大块的金砖,吕律不想让小正阳看到,孩子还小,容易把事情传扬出去,至于陈秀玉,吕律觉得也没必要瞒着她了。
小正阳听话地往外走,在他出去以后,吕律关了大门,顺便打开屋里的电灯。
五人移开地桌,空出地板位置,然后将猎囊和口袋里只是简单用青苔包裹的一团团棒槌捡拾出来。除去青苔,把里面的棒槌一根根排在地上放着。
数了一遍,有五百一十三根,铺满整个地板。
这情形,陈秀玉还是第一次见。
写信的纸笔还在一旁放着,吕律找来戥子,拿起纸笔,让四人查看年份并称重,吕律进行登记。
跟着吕律抬了那么长时间的棒槌,每次进山,住在窝棚里,聊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棒槌的。
可以说,四人中,也就是雷蒙欠缺了些,张韶峰、赵永柯和梁康波,已经接触过很多,在年份、形体判断上,也是师傅级别的,拿捏不准的,还有吕律在。他们几人知道吕律的水准,丝毫不比那些能当鉴定师傅的人差。
所以,由他们三人看年份,雷蒙称重,吕律在一旁仔细记录着。
三品叶、四品叶除去大半,剩下的五品叶和六品叶棒槌还有一百多棵,其中还有一棵七品叶的,这些玩意儿,谈不上形体了,只能是考虑分量和年份,倒也好分。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清点出来,留下二十棵六品叶,三十棵五品叶和那棵七品叶的,三品叶和四品叶的留着移栽,剩下的,按照年份、重量,吕律统计后,当场就分了。
接下来就是那些黄金……
当几人那那四块金砖和那些金条取出来的时候,陈秀玉一下子傻眼了。
“咋……咋又是那么多金子?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在老爷岭深山里抬棒槌的时候,晚上在一条河边露宿,谁知道有人顺河下来,我们不想让人看到,立马就钻出藏起来了,可那三个家伙不是啥好东西,经过我们帐篷的时候,冲着我们的盆子就用冲锋枪一通扫射,还有两个跳下船来追踪我们……
哪有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动枪的,我们当然得还手,被我们把三个人都打了,扔河里去了,从最后那人嘴里边知道,这些黄金是他们偷运出来的,既然是偷运出来,也总不能扔山里边吧,就被我们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