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再接再厉,继续拆分法术模型。这个法术中,决定法术性质的部分,形状类似一朵鲜花,花朵下面,是无数盘绕的根须。格雷特尝试着省略根须的部分,再次施法……
青蛙剧烈挣扎起来。然而,把法术扔到青蛙头部,那只青蛙立刻平静下来,头部的生命灵光也变得缓和,波动不再剧烈。而省略鲜花的部分,直接勾勒根须,再次施法
对肢体有效,对头部无效!
有意思。格雷特双眼闪亮,飞快记录,所以“鲜花”的部分是控制中枢,让大脑不能辨认出疼痛;而“根须”的部分是感觉神经,压制生物电传导吗?
这个机理,非常有趣啊!
而且,拆分以后、缩小法术笼罩的范围,这个魔法消耗的法力值,从二阶魔法,直接缩水到了一阶魔法。这等改变,在战斗中当然没有太大用处,笼罩范围越小,命中的可能性越低,如果身上有多处创口,更加没有实用性堵得住这里,堵不住那里……
但是,在医疗上,那就太有用了!
局麻啊!
能局麻,为什么要全麻!
能腰麻,也没必要全麻!
浪费麻药,啊不,浪费法力值,还影响病人康复!
明天,就明天,就去治疗所试一试!治疗所没有合适患者的话,还可以去码头,去舰队,那里的搬运工和士兵们,日常磕磕碰碰多的是,一定能找到机会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炸船大抢救
格雷特在治疗所坐了一个上午。整整半天,治疗所一片清净,连个感冒咳嗽的都没有上门。格雷特摩拳擦掌,做好了一切准备,然而等了半天,只有一只麻雀在门槛上跳,被坐在门口的见习牧师逗引进来玩儿。
真门可罗雀。
呃……身为一个医生,的确也不该盼望有人生病受伤。甚至,夜班期间如果没有急诊抢救,值得好好给夜班之神供几个苹果,再多多放两盒牛奶。
可是……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在家里做动物实验算了……
格雷特决定主动出击。他换掉牧师袍,放下橡木杖,别起魔法师徽章,带着伯纳德晃去了舰队驻地。
不管怎样,只要舰队还停在港口,就一定有人训练,有人训练,就有人受伤……实在不行,擦伤总是有的吧?
他熟门熟路,从伤兵营那个门摸了进去。之前为了测试抗坏血酸钠,格雷特连续跑了十来天,已经和门卫熟到可以刷脸进出。只打了个招呼,他就和野蛮人一起沿着宿舍的边缘,一路摸到了训练场。
训练场上,热火朝天。
议会舰队的训练场就设在海边,半水半陆。这会儿,码头边正并排停着两艘单桅横帆船,当中搭起跳板,一群预备海员在教官的喝令下,爬桅杆,拉帆索,忙得不亦乐乎。看那动向,应该是一队攻,一队守,正在模拟跳帮作战。
另有一群海员年纪大些,穿得也更粗糙些。扛着木桶、木箱,一二一二地喊着号子,在训练场里绕圈跑步。还有两组、大约一二十名水手,坐在平地的长艇上,手握木桨,努力划船。
每个人头上都热汗蒸腾,一呼一吸,白雾喷吐。整个训练场的温度,似乎都比场边高了一二度。
格雷特尽量贴着场边走。跑步的应该不会受伤,划船的应该也不会,模拟作战的那组似乎有些危险……也许他应该去那边看看?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去。刚走到半路,忽然听见不远处一声喝令:
“火球术!卧倒!”
格雷特脚下一顿,还没看清楚周围,已经被野蛮人扑倒在地……
“哎哟……”
格雷特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然而,声音刚一出口,就淹没在惊惧的大叫声里:
“快躲!主教大人!”
“轰!!!”
一发炽红的火球端端正正,贴着桅杆引爆,显然是负责演习的魔法师不小心打偏了。甲板碎裂,船壳横飞,那艘破旧不堪,只能拿来训练水兵的单桅横帆船,桅杆吱吱嘎嘎地倒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下面的海员。
“伯纳德!救人!”
格雷特急叫。身上一轻,野蛮人已经炮弹似的冲了出去,直扑桅杆方向。然而,比他更快的,却是一道凌厉的白光:
“fla”
白光后发先至,雷霆万钧,重重砸在桅杆侧面。碗口粗的橡木桅杆,居然被着一道白光砸偏了两尺,擦着惊魂未定的少年学兵,轰然落下,溅起一地碎石和尘土。
与此同时,训练场边人影飙射,不止一位骑士冲了出来。格雷特甚至看见,和他打过交道的舰队后勤官威廉冈森也在人群当中,一边奔跑,一边大喊:
“安普顿主教!救人!!!”
“我也一起!”格雷特爬起来冲了上去。
一位七级战神牧师、一位七级野蛮人战士,再加上三四名骑士一起动手。很快,二十余名受伤的水兵,就被一个不剩的捞了起来,排成一排。
两个被震晕落水的、三个在火球术爆炸中被烧伤的、十来个被各种木片铁钉扎伤,正在流血的,还有擦伤的、砸伤的……
然后,后勤长就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主教大人:
“安普顿主教,请您咦?”
伤兵队列最右边,格雷特已经趴在地上,拉着伯纳德给伤兵做心肺复苏……
“年轻人,你是谁?”
主教大人脱口问道。格雷特百忙中抬了个头:
“我也是治疗者!旁边这个伤势最重,先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