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重要,还是我被刺杀不重要?……算了,反正刺客已经被擒拿了,我也已经安全了,这真的不重要。格雷特甩了甩头,顺着阿尔瓦夫人的话往下问:
“还招了什么?”
“还招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情报,比如说他在哪里执行过什么任务,杀过谁,害过谁,威胁过谁,拉拢过谁。,你知不知道,霍尔海峡对面,奥斯坦德领主的第一个儿子,就是被他害的?”
……所以呢?
格雷特很想问。霍尔海峡他知道,肯特王国和西方大陆之间,最窄的那道海峡。加洛林王国和光辉神教,常年在海峡中有战船巡弋。
而对于议会来说,霍尔海峡也是他们去对面搞事,接应对面逃过来的魔法师,最重要的区域。
能在这里争取一位领主,哪怕只是让他对议会更友善一些,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怎么害的?有证据吗?议会能怎么利用这件事?”
格雷特一连串地问。阿尔瓦夫人笑着竖起大拇指:
“不错不错,我才提一句,你就能想到这些,真不像一个天天闷在医疗所的研究型法师。嗯,我从头一件件说啊……”
奥斯坦德城,就是霍尔海峡对面,连锁防御的七座城市中,最北面的一座。领主的妻子是一位魔法师的女儿,夫妻恩爱,育有两个儿子。
“可惜啊!”阿尔瓦夫人啧啧道:
“长子生下来就不对劲,据说是遭到了诅咒。找了很多治疗者,说是除非动用大祈愿术,否则根本治不好。按照光辉教廷那边的法律,这样的孩子不能继承领主位置,只好送去乡下。”
不知道是什么先天性疾病。格雷特暗暗嘀咕。
“那个小儿子,领主夫妇宝贝的和什么似的,却又被教廷派人害了……”
一条天花病人用过的丝绸围巾,就让孩子的保姆染了病。等到领主夫人发现的时候,孩子的天花,已经开始发作,全身出痘,高烧不退。
教堂里的牧师说的很清楚:孩子小,身体虚弱。即使用【移除疾病】治疗,也只有不到一半的机会。
而这一半的机会……
那个孩子,没有赌赢。
“奥斯坦德领主前几年受过伤,那个孩子,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儿子了。死了这一个,就只能让侄子继承了。这两年,他们领主可烦恼的很啊……”
说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格雷特,把人打量的有些发毛,往前一凑:
“对了,那个据说受到诅咒的孩子,你能治吗?你要是能治好,他就能继承领主位置,那样的话,至少几十年内,我们能有一个倾向于我们的地方领主”
格雷特无语。他倒是不在乎多治一个人,但是,那孩子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空口白牙说被诅咒了,问我能不能治,我怎么知道?
“所以那孩子是什么情况?有病历吗?有前人的诊断吗?有机会的话,能不能把人带来,让我看一看?”
第五百零九章 把格雷特包装成治疗新星?
让阿尔瓦夫人描述那位奥斯坦德领主长什么模样,什么性格,爱吃什么,爱喝什么,有什么独特的爱好,最好的朋友是谁,没问题。
惑控系大师,本来就最擅掌握人心。根据议会里零零碎碎的情报,再加上蝮蛇先生潜伏半个月掌握到的一切,拼出一个活灵活现的人,据此制作行动计划,那是她的本行。
但是,被奥斯坦德领主丢去乡下的那个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看着格雷特。
格雷特看着她。
隔着袅袅的茶烟,隔着圆形茶几上金边白瓷的三层点心盘,和盘里小巧精致的各种甜点天可怜见,这肯特王国,也就下午茶的点心做得像点样儿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心头都升起了一个词:
鸡同鸭讲。
好一会儿,阿尔瓦夫人噗嗤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拿下这个城市,或者至少让城主更倾向我们,对议会很重要。诺德马克法师,你知道在霍尔海峡,议会每年要死多少人么?”
“多少?”
“魔法师,十人以上。从那边过来投奔我们,偷渡海峡不成,死在光辉教廷手里的魔法师,去年,死了二十八人。”
格雷特肃然。魔法师的培养何等艰难,哪怕是没有得到正规培养,在光辉教廷治下自然觉醒的魔法师,那也是不可小觑的战力。
只要当地领主能倒向议会,这批人,哪怕有一半能踏上王国的土地……
“但是这得有武力保证。”格雷特思忖片刻,从茶杯上抬起头,盯住对方:
“议会能把那个城市拿下么?就算拿下,能守住么?能驻扎几个15级以上的大魔法师过去?或者,能驻扎一个传奇法师?”
想也不可能。在海峡对岸拿下一个城市那是全面战争的节奏。光辉教廷哪怕跟兽人王国媾和,估计都要点起全部兵马,狠狠地拔掉那颗钉子。
“怎么可能。”阿尔瓦夫人嗔怪地斜他一眼:
“让那个领主能倾向我们就可以了。有些事情,有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狠查,光这样,就可以救很多人。怎么样,诺德马克法师,要不要帮个忙?”
“可是不见到人,我真的不好说。”格雷特苦着脸摊手:
“要不然,我开一张单子,你们派人过去,按照单子上列的项目,先摸一个大概?”
就这个大概都不靠谱。格雷特忐忑地想:没有实习过的医学生,哪怕《诊断学》这门课得了高分,真的上临床,带教老师都得多睁一只眼睛看着。
更何况,议会派过去的行动人员,接受过医学教育的概率,约等于零。弄回来的病历,估计荒腔走板,里面能有三成能用就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