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手笔,李易摸不准蒯良的想法,琢磨了片刻,只能认为蒯良是想要化解自己与蒯越的仇怨,对此李易心里呵呵呵,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叫人好生招待蒯家的客人。
婚宴的气氛很不错,众人吃喝谈笑,直到入夜已深,宾客们方才陆续退去,而最后留下的,自然就是李易的自家亲信了。
之前宾客太多,李易没有多注意,现在人少了,李易却是忽然发现,徐晃脸色很不好,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易捏了捏眉心,压下朦胧醉意,上前将典韦挤到一边,挨着徐晃坐下,问道:“公明可是心中有事?”
因为现在都是自己人,李易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其余人也都听到了,于是,李易就发现,不光徐晃,就连贾诩,张辽等也是脸色讪讪,明显心中有事,不过,他们不像徐晃那么脸黑就是了。
徐晃原本是想说没事的,倒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李易这大好的日子,说那些闹心的事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这件事还不好说清。
李易见徐晃面露纠结,又关切道:“公明可是家中有事,若有为难,尽管说来便是。”
徐晃摇摇头,起身离席,对着李易一拜,道:“都是末将行事不慎,耽误了主公大事,还请主公惩处!”
李易心里纳闷,他麾下的几个武将,要说李易最最放心的一个,不是张辽,更不是典韦,而是徐晃!
因为徐晃性子很稳,不张扬,也不冒进,也是因此,宛城的城防,李易一直都是交给徐晃来打理的,有徐晃在,李易放心。
可徐晃却是站出来请罪,难道是闯祸了?
这让李易觉得不可能!
李易将徐晃扶了起来,宽慰道:“公明乃我臂膀,我也知晓公明为人,断然不会做那大奸大恶之事,所以,纵然有过,也是小过,改之便好,何来惩处一说?”
见李易如此体谅自己,徐晃脸色微微发红,可张了张嘴,他还是没有把缘由说出来。
不是徐晃不想说,而是这事情不仅仅和他有关,还关系到了李易的颜面。
李易见徐晃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无奈,便转头看向了一直脸色古怪的贾诩,希望他给个解释。
贾诩看到李易的目光,晃了晃脑袋,知道这事得他来解释了。
清了清嗓子,贾诩又看看左右,确定这里的确没有外人,这才苦笑一声道:“其实此事也不能全怪徐将军”
李易看着贾诩的眼睛,感觉他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一半怪徐晃,另一半就要怪在李易自己头上了。
“文和莫要卖关子了,否则我纵然不说,蔡大家也是要不满的!”
李易冷不丁的一句,叫旁边正竖着耳朵偷听的蔡邕险些没把酒杯给咬下一块。
蔡邕又气又无奈的看了李易一眼,如果早二十年,他非和这个便宜女婿练一练不可。
听到李易的打趣,许多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叫方才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李易拿着自家事打趣,自然是故意的,因为他感觉到这件事可能有些为难,但应该并不严重,否则贾诩早就私下和他讲了。
贾诩对着蔡邕那边拱了拱手,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初在洛阳迎娶伏妇人之时,徐将军曾经为主公送上重礼?”
李易闻言有些愣神,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贾诩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李易想了想,面露思索之色,慢慢道:“当初我曾叮嘱公明,一定要要为我送上一份厚礼,好方便我给他在军中安排。”
贾诩又问道:“主公可还记得徐将军当日所送贺礼是何物?”
李易道:“是一株血红色的珊瑚树,三尺多长”
说到这里,李易顿了顿,又看看徐晃,忽然惊讶道:“然道是与那一株珊瑚树有关?”
贾诩还要再说,徐晃却是主动开口了:“启禀主公,当日主公虽然赠我钱财,但当时主公被董卓看中,每日登门访客甚多,所以,末将置办礼物之时,唯恐上不去台面,不得已,只好动了一些手段。”
第264章 糜竺有一妹
当日徐晃上门送礼的时候,虽然李易对所谓的血珊瑚树完全不感冒,但他也知道血珊瑚树价值不菲,于是心中便有猜测,这血珊瑚树多半是徐晃从谁家那里抢来的。
不过一直以来李易都没有问血珊瑚树的真正来历,因为他并不在乎徐晃得到珊瑚树的手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时的长安城多乱啊,每天都在死人,徐晃抢个珊瑚树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易可不是那种被仁义善恶等条条框框所束缚的人,假若屠个城,能够天下太平,李易肯定二话不说就去屠了,最多事后趴在城头上给众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痛哭流涕,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而且李易也知道,徐晃不是没脑子的人,肯定不会去招惹惹不起的人,进而给李易带来麻烦。
事实证明,李易得到血珊瑚树后,长安城中始终都没有谁站出来,说徐晃为恶的。
可是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都已经过去半年了,却是在徐州那边出了问题。
“公明无需自责,当时你乃是听令行事,而且,我等一切作为,乃是为国除贼,是为了给百姓安宁,是为了让天下太平,所以,公明尽管放宽心,无论当初是开罪了什么人,我都为你担着!”
李易直接给这件事定了基调,将徐晃的责任给摘干净不说,还厚颜无耻的给自己等人披上了大义的虎皮。
李易的一众下属听了李易的话,纷纷面露欣慰之色,其实他们都不觉得李易会在这件事上责怪徐晃,但听到李易说的如此干脆果断,还是有些感动,给这种能帮下属担事的主公卖命,不亏!
至于说当事人徐晃,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很想大声表几句忠心,只是他不善溜须拍马,最后只能深深的低头,低声道:“之前贾先生派人去豫州,徐州,找大户商议买粮之事,原本一切顺利,可近日在徐州那边却忽然碰壁,这边派去办事的人手,甚至还被扣了几日,直到刚刚我等才弄清楚缘由,原来原来那一株血珊瑚树的原主姓糜,名竺,字子仲,是徐州的第一富商!”
“糜竺?”
李易愕然,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八度,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居然早早的就跟徐州糜家扯上了关系。
虽然,这个关系是负面的。
看到李易脸上那明显的诧异之色,在场众人全都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自家主公,难不成与那个叫糜竺的是旧相识?
亦或者,双方早前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