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征四镇,这样的将军名号,一般都是授予那些在地方上掌握军政大权的人。
比如刘表,出任荆州牧,朝廷封他为镇南将军,镇守荆州。
刚刚过年的时候,陶谦派人进贡天子,被天子嘉奖,加封陶谦为安东将军,意义与刘表无差。
这都是针对不同地域有着实质性意义的将军封号,可李易的左将军呢,虽然也尊贵,却是少了一层这样的意思,特别是在战时,档次更是一下就被拉开了。
这次如果李易运作顺利,拿到了征南将军的名号,又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可以说,朝廷就是让李易总管荆州战事,再加上四征还在四镇之上,李易就算是以此直接强行夺了刘表的军权在道理上都能说得过去。
试想一下,李易要是连刘表的军权都拿下了,还赶走了袁术,这州牧之位,不用李易去抢,刘表自己都做不下去,换别人来也没法做,只能是李易的。
因为现在的天下局势,朝廷求的是平稳,千万别再有人造反,那么只要李易牢牢掌握着荆州兵马,朝廷根本不会,也不敢过河拆桥,顶多了也就是将来往他这边塞点官员,添点堵罢了。
至于说李易这次得到征南将军封号的可能性有多少,李易与身边几个谋士几次探讨之后,认为至少有七成的成功把握。
首先是李傕那边,李易送他财物虽然贵重,但根本不在于财物本身,而是以财物来表示李易的交好之心。
李傕如今在长安势大,对百官的震慑丝毫不亚于董卓,但对于整个天下来说,因为李易把董卓干掉,李傕只是西凉势力残余的代表,威势根本不能跟全胜时的董卓相比,所以,在李易表示出交好之意后,李傕多半不会拒绝,反正他要做的只是推动一下,用朝廷的封赏来换自己的人情,简直不要太划算。
至于说朝堂上的官员们会不会反对,肯定是会有人反对的,但对更多的人来说,李易不李易的无所谓,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将袁术搞的这场祸乱给平息下去的人,然而扬州附近的那些地方势力,不是打不过、不敢打就是没法子打,很少有能派上用场的。
此外,还有一个解决思路,就是重新启用皇甫嵩、朱儁这样的老将军,让他们领军平叛。
只是这两位老将军可能是因为半辈子的厮杀耗尽了心气,面对董卓和李傕郭汜之流他们都没有硬刚,而是留在朝中养老,现在四世三公的袁术造反,看上去比董卓还要靠谱那么一点点,那么他们再度出山的几率能有多大?
纵然他们愿意出马,可兵从何来,将从何来?
曾经的马仔们现在已经是经营一方,纵然心里念着旧日恩情,但让他们掉回头继续伏低做小,实在太难,而且就算他们肯,他们的那些部下也不肯。
所以,结合诸多因素,只要有李傕举荐,而且朝廷也没有合适的可用之将的情况下,朝廷死马当活马医,就像是当初无人能斩杀华雄,结果让李易找到机会出场一样,李易这次真的有很大的可能登上征南将军的位置。
倘若有人从中阻挠,或者想让李易给某人当苦力,不好意思,李易绝对不介意当一回二五仔,他就不信,在刘表或者其他势力兵马对阵袁术连连败北的情况下,朝廷会怎么做选择。
李易可是给王璨说了,如果李傕举荐没成功,就让他继续留在长安,等荆州战局再次变得糟糕的时候,去拜访一下李易的老丈人伏完,请伏完出面,再度举荐李易。
这次为了征南将军之位,李易是豁出去了,不顾之前的不愉快,叫上伏寿,两人一起给伏完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让他看在翁婿的面子上帮一把,你好我好大家好,当然,李易也隐晦的表示了,你要是不帮,以后我就带着你闺女远遁避难,其实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李易相信伏完对他在南阳的事情也有所耳闻,李易现在明显前途很不错,这种情况下伏完要是还不下注,那就真的没救了。
想到可能到手的征南将军,李易嘴角不禁露出笑容,直把文聘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襄侯因何发笑?”
“咳咳”
李易知道自己失态了,干咳一声,强行转移话题道“没什么,那个为了应对将来战事,我其实也是早有准备,等时机恰当,就可出兵,只是如今前军,后军皆有统领,唯有中军尚缺一员大将,不知文将军将来可愿与我一同坐镇中军?”
第395章 双喜临门
这一日,因为近来荆州局势变化而显得越来越严肃的太守府,却是少有的多了几分欢喜的气氛。
李易命人大开中门,然后亲自迎出好远,接了一位贵客进门……
张昭看着面前这位闻名已久的李易李襄侯,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就像是做梦一般。
“李易见过先生,因为消息不畅,易未能提前得知先生道来,未曾出城迎接,还望先生莫怪。”
李易说着,向张昭深深一礼,张昭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还礼道:“襄侯大恩,张昭感激涕零,然襄侯却如此谦虚,实在折煞张昭了。”
张昭对着李易下拜,双手几乎都要拱到了地上,态度非常诚恳。
李易赶忙拉住张昭手臂,扶着他起来一指跟在身后的郭嘉笑道:“易早先与奉孝说过,似先生这等大才,当亲自上门相请才是,如今未能亲自往徐州相请,却劳累先生颠簸,唉,易好生过意不去。”
张昭下意识的看向了郭嘉,郭嘉拱手笑道:“嘉仰慕先生之名久矣。”
张昭赶忙还礼,然后郭嘉继续道:“主公爱才,曾经说过,若有一州之才,必然亲自登门相请,然而主公却说先生乃是王佐之才,他日得以空闲,必然要亲赴徐州相请,唉,只是不料先生忽然遭逢灾祸,主公无奈,只能以其他手段将先生请到此处了。”
张昭了然的点了下头,心中很是触动,旋即再次向李易下拜道:“张昭不过早先听闻襄侯之名,一直觉得襄侯功绩乃是运气使然,但今日方知,襄侯气度心胸,十倍于张昭,张昭拜服!”
张昭说这些话可不是拍马屁,他是真的很佩服,并且感激李易。
之前因为几句话不太中听的缘故被陶谦拘押,张昭虽然感觉陶谦不会杀他,自身并无性命之忧,但明明无罪却被当做囚犯一样对待,心中郁闷可想而知。
奈何以张昭家世根本无法与陶谦相争,好友赵煜屡次为他说情也是无果,当时张昭已经异常心冷了,不料糜家忽然开始接近他,主动与他交好。
当时张昭挺纳闷的,但身处牢笼,连个闲汉都不如,他也就没想太多,直到糜家人将他救出了徐州,张昭这才明白,原来是李易一直很欣赏他,只是不好贸然相召,恰恰得知他受了无辜牢狱,于是就让糜家花了大代价将他救到了南阳。
是真正的大代价,糜家为了将张昭救走,疏通关系用的花费就别说了,重要的还是因此与陶谦交恶,这带来的不良后果根本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楚的。
古人重恩义,李易与张昭非亲非故,却如此救他,在相比较陶谦那个恶劣的例子在前,张昭在路上就已经想好,无论是李易究竟是什么人,他都要全力辅佐回报这份恩情。
但真正见面后,张昭发现李易比他想的要好的多,不仅没有年轻人的毛躁,在面对他的时候,更没有因为恩义就对他有半点倨傲,反而是诚惶诚恐的来迎接他。
这种态度,张昭真的是很感动,眼眶都有点湿,只是他这人情绪内敛,没人能看出来罢了。
而且,除了感动之外,张昭还很欣慰,虽然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但他已经知道,纵然没有这份恩情在,李易同样也是一个值得他辅佐的人。
心思转动了几下,张昭拿定了注意,第三次对着李易下拜,沉声道:“张昭才学平庸,本不敢奢望仕途,但襄侯之恩厚重,张昭无以为报,只能求做驽马,供襄侯驱使,还望襄侯不弃收留。”
“哈哈哈……”
李易忍不住大笑了一声,然后将张昭扶了起来,欢喜道:“得先生相助,易大事可成,奉孝,让人安排,中午摆宴,易当亲自为张先生接风!”
“喏!”
郭嘉应了一声,这就要去安排,但贾诩匆匆从另一边走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笑着说道:“主公且慢。”